此时,一种慌乱萦上心头,青屏将屋内所有房间的门都打开,床底箱柜都检查一遍,连金坠的一点影子都没看到。
转头观瞧墙边传送阵,并没有被强行破坏的痕迹,就算金坠是被少主吞吸寿元,也至少有一地白骨,可金坠就像人间蒸发一般。
此事定然是木离所为,对方悟性与资质绝奇,可能已经参透打开阵法的方法,之前故意支开她,让其进入密室修炼,难道就是为了将金坠送出去?
青屏彻底慌了,无论如何她都逃不了责任,而现在自己只是一介凡人,财迷门对待凡人的手段她再了解不过,那是生不如死的炼狱。
被嫁祸吗?女子凄惨一笑,可笑她还有一瞬间真的以为少年有一颗金子般可贵的心。
“少主,你真是好狠的心啊!”青屏知晓,离去的金坠也活不了,而她也只能等死了。
洗梳好,木离换了身崭新的白袍,擦着头发,一身轻松地循着台阶走了上来,正见到女子失神苦笑的模样,心中念头一转就明白对方的想法。
“一时技痒,凑巧将传送阵上的封禁打开,金坠去外界替我取后古塔的阵纹,有什么后果,我一人就担了。”
木离从容一笑,仿佛根本不知晓金坠出去乱说的后果。
青屏虽然有所猜测怀疑,可见到木离平静的样子,也心存侥幸,料想财迷鬼大人只是不想让少主走出,金坠一个凡人就是死在外面,问题也应该不会太大,她应该不会受到太大的责罚。
她早就看出来,木离这个少主做事极有主见,却也懂规矩,即使能打开阵法却依旧留在此地,青屏就知道对方也是谨记财迷鬼的嘱托。
“青屏,你可有什么我没学过的术法?”木离灵气运转,将半干的长发烘干,取来发绳系起,洗浴之后,整个人都变得倜傥起来。
“少主,你是将这些法术都学会了?”青屏听出少年的话里藏着的意思,眼神震惊。
“皮毛罢了。”木离对自己学取之物早已融会贯通,也不想给这刚聚灵失败的女子再来一个打击,要是让对方再嫉恨起他夺去对方修为的事,那就得不偿失了。
皮毛?只是简单修炼就能破开财迷鬼的封禁?
青屏没敢反驳,但只是想到对方演练法术时,熟练的掐诀念咒,就大约能猜测到对方远超常人的天赋。
任女子如何震惊,木离也开始踱步等待,青屏也没有新法术交给对方,只能盘坐蕴养心境,寻找到灵气循环的感觉,但总是忍不住睁开眼睛偷偷瞧上这愈发秀气的少主一眼。
木离表现得从容,也不时流露出担心金坠的表情,想要取茶饮用之时,手中一抖,半杯茶水洒落在地,面色忽而沉下去,愕然说道:“金坠的灭生符,怎么会破碎……”
灭生符破碎,只有一个原因,此人魂灭了。
青屏闻言猛地睁开眼,正在对面墙壁上,财迷鬼一张凶恶狰狞的脸扭曲着,正怒不可遏地扫视屋内,女子几乎骇得心脏都跳了出来,一个翻身从床边滚了下来,向木离身后的角落里躲去。
木离也看到师傅的投影,连忙拜下,似乎也有些紧张。
“徒儿,是你将金坠放出去的?”
财迷鬼扭着脖子,直接从墙壁中走了出来,空间涌动,虚影渐渐凝固,财迷鬼本体也到来,把手中提着的金坠直接摔在地面上,房间瞬间多出一滩鲜红血迹。
金坠死后还一身酒气,手中攥着一张赌筹,似乎方才正拿着木离给他的灵石,花天酒地。
木离咽了一口口水,声音依旧干涩,“师傅,您给我的术法都修行完成,金坠说他能拿到后古塔内更复杂的功法……”
少年没有掩饰自己对于修为的贪婪,更在一句话中说明自己已经将所有术法学会,展现自己的价值,仿佛武痴似的表情,也是他受金坠蛊惑的最好的解释。
财迷鬼已经抽魂得到了金坠的一切记忆,自己这徒弟并没有撒谎,而他也确实低估了对方的资质,此人何止妖孽,简直是世间罕见。
可如今,这个金坠去往欢喜门寻欢作乐时乱说,使得欢喜鬼与凶杀鬼的耳目得到了消息,恐怕不久之后就要出手了。
“后古塔?你既然想要那里的功法,大可以用石符知会为师,为何偏偏要大费周章将金坠送出去呢?”
一枚石符被财迷鬼从金坠怀中丢出,此人果然多疑,抓住一点矛盾就打破沙锅问到底,这是对少年的忠心有所怀疑。
“师傅的嘱托,徒儿谨记在心,金坠作为主宰殿之人,通悉其间不少门道,可谁知对方竟然敢惹师傅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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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离懵懂的模样,看似是为财迷鬼杀死金坠感到疑惑,但其实是想让对方心中产生不知者无罪的想法,毕竟他已经遵循了财迷鬼的命令没离开一步,而对方却没给他说明,金坠也不能离去。
横生一道灵气,将少年直接打飞,木离几乎下意识就要反制出手,却还是被其忍了下来,后背咚的一声撞碎墙面,跌入另一个房间,整间屋子都在剧烈摇晃,许久才止息。
当少年从地上爬起时,身上灵光已然破碎,嘴角额头已经有鲜血在流淌,即使脸上满是疑惑,却依旧恭敬行礼。
“你想去后古塔,我可以带你去,三天后收拾好一切,随我去参加血骨少尊的出关典礼!”
财迷鬼纵使气愤,也不能真的杀了这个少年,既然暗中培养一个高手的想法破灭,他就要把木离这个宝贝徒儿的作用发挥到极致,至少让财迷门立于此间争斗的不败之地。
“谢师傅……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