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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了比之前更为血腥的场面。

  无情察觉到了他的不适,尽管少年试图遮掩自己的情绪,但蜷缩的手指已经眉眼间的愁绪皆能看出他此刻的心情。

  这场激战持续了一个半个时辰,乔峰踢飞游骥,对方口吐鲜血,倒飞摔到影壁上,又重重地跌到在地。

  “噗。”

  又一口血吐出,眨眼间染红了地面。

  游骥手里的盾牌“咔嚓”一声碎成两半,伴随着破碎声,另一边,游驹也被陆小凤一掌击飞。

  “咳咳咳。”

  他挣扎地起身,望着地上碎成两半的钢盾,喃喃道:“师父说盾在人在,盾亡人亡。”

  话音刚落,游骥抬手捡起脚边的断剑,自刎而亡。

  血溅三尺,雪白的影壁上眨眼间喷溅上猩红血迹,犹如雪地红梅。

  游驹一句话也没说,只是与游驹一般遵循师言,毫不犹豫地自尽而亡。

  尤眠瞳孔微缩,那么血迹似乎不止落在影壁上,也溅到了他眼中。

  乔峰站在众人中央,抬手擦去嘴角溢出的血:“你们还要再战?”

  讨伐乔峰的人已经死伤过半,可他却屹立不倒,犹如一座巍峨高山,无论风吹雨打都不会轻易倾倒。

  壮汉身上本就破旧的粗布麻衣此时变得更加破旧,已经烂到连补丁都打不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阿朱,随即再次向薛慕华拱手:“还请薛神医放下心中芥蒂,救她一命。”

  和刚开始的尊敬不同,此时已经动过手的乔峰显然目光略冷。

  这下是真的不救也得救了。

  望着周围死伤过半的人,薛慕华突然有些后悔,这场英雄会似乎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

  尤眠轻咳一声,脸上神冷淡,从某种角度来看,他此时的样子和无情竟然有些许相似:“不齐心协力抵御外敌,反倒是想着法子对付自己人。”

  他冷笑一声:“拿着一个身世说事,把对方之前做的事情尽数推翻。”

  少年拍了拍手,看着死在地上的游氏兄弟,语气到没有之前那么刻薄了:“有点阴招使出来也还是害了自己。”

  话音刚落,他便和身侧的无情一同离开。

  见状,陆小凤也连忙跟了上来:“你的伤不要紧吧?”

  “只是一些小伤。”

  尤眠轻挑眉梢,看起来确实不像有问题的样子。只有无情知道,并且也看到了他受伤时的微微蹙眉。

  青年一言不发,安顿下来后第一时间拿出伤药给尤眠包扎。

  其实撒上一层药粉就足够了,这伤就算不管,过几天也能自己痊愈。

  “一点儿也没事。”

  尤眠受的伤不仅在肩头,还有背部。自肩胛骨斜至后腰,细长一道,看架势似乎要将他给劈成两半似的。

  肩膀上的伤他自己还能勉强处理一下,后背上的伤就需要让人帮忙了。

  微凉的指尖触碰到尤眠温热的后背肌肤时,无情十分清晰地察觉到了对方身体的颤栗,宛如剑鸣。

  “很痛?”

  白衣青年一手搭在少年的背上,另一只手拿着药。他垂眸看着趴在床上的人,那道猩红的伤痕在雪白的背部十分显眼,平添了些许凌虐美。

  不过无情眼中没有丝毫的旖旎,反倒满是痛惜,就连上药时的动作都放得极轻,生怕对方会痛不欲生。

  “还好。”

  尤眠脸颊埋在被面上,手指紧紧地攥着床单。因为这个动作,他说话时的声音都闷闷的,一时之间也难以分清他究竟痛不痛。

  从少年抓握的动作来看,想必还是痛得。

  好在伤口不深,若不是无情那一刻及时出手,恐怕尤眠后背上的伤早就皮开肉绽。

  “真的会有人因为乔峰的身世对其痛下杀手吗?”

  冷不丁的,尤眠忍不住问出一直萦绕在他脑海里的疑问。哪怕没有到他的表情,单从他说这句话时的语气,无情都能猜出来他心中所想。

  “君子论迹不论心,你觉得乔峰这个人如何?”

  “义薄云天。”

  尤眠也只是今天才认识乔峰,对于他的了解全凭陆小凤口中所说。

  听到少年的回答,无情一边包扎着他的伤口,一边解释:“乔峰所作所为不管是为国为民皆是正义之举,大宋倒不会小气到接受不了对方。”

  和围剿乔峰的那群人不同,无情看待这件事情的角度都和他们不一样。

  他也知道尤眠心里在纠结什么,无非是江湖上名门正派竟然会做出这种龌龊事,和他印象里的截然不同。

  但人就是这样,所作所为无论是好是坏都是基于他们自己的标准。

  无情不太想将残酷的现实摊开在尤眠面前,只好抬手轻轻拍了一下对方的肩膀:“好了,这几天不要碰水。”

  他包扎时的动作熟练,一副经常受伤的模样。

  “接下来是要回汴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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