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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身的痛苦……
青年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
“我没事。”
尤眠一抬眸就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痛惜,于是扬起一抹笑:“一切都过去了。”
是的,一切都过去了。不管是尤眠的痛苦,还是盛崖余的痛苦。
*
夜晚,尤眠第一次睡不着。
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心口直钝痛。仿佛之前的事情再次如影随形,相比于前十八年过得那种痛苦日子,他更希望自己一出生就死。
夜晚的寂静更能激发人心底的悲恸,那种情绪是自己难以抵挡的。尤眠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开朗的人,不然早就在父母强烈的控制之下受不了自杀了。
深夜,翻身时发出的动静细小,却十分明显。
“哎——”
一声轻叹响起,只是还没等尤眠将这口气探尽,一声破碎声便打断了他。
“咻”的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打在了桌子上。
尤眠猛地坐起身来,他警惕地四处观望一番,随后目光便落在了不远处桌子上的飞镖。
刚才的破碎声便是飞镖穿过窗户的声音,在寂静的夜很明显。
他翻身下床,走到桌子前抬手拔掉飞镖。
一张折起的纸条落在白皙掌心。
尤眠微眯起双眼,第一反应是丐帮的那群人打探到了消息。但转念一想,自己早就和对方说好了第二天去破庙,他们又怎么会贸然半夜前来?还是以这种方式。
收起心里的疑惑,他展开字条一看,上面只有一行字:“想知道凶手来城东土地庙。”
“这是?”
尤眠攥紧纸条,他沉思着,将这些天的记忆都翻了个遍也没想起有这么一号人物。
难道是什么好心人?可他的运气不算好,又怎么这么轻易遇到好心人?
少年垂眸,随后露出一抹笑来。
*
夜色深沉,幸好有一轮明月高悬,不然尤眠还真的不敢出门。
纤细的影子在地面缓缓行走,身穿浅色衣衫的尤眠手里空无一物,连一把小刀都没有。
城东的土地庙在一片荒地,周围只有丛生的杂草,平日里连个上香的人都没有。
尤眠在庙前站定,挺拔的身影在月色下宛如玉人。
“阁下约我出来,此时又为何不现身?”
他话音刚落,自旁边冷不丁地“飘”出两个人来,一男一女,长相皆是不凡。
尤眠转过身,目光先落在了那位女子身上。她妩媚动人,但一副病容。
“两位是?”
见他孤身前来,这两人暗自松了一口气。
“在下李玉函。”
那名男子颔首示意,眉宇间有几分傲气,似乎有些看不起尤眠。
说罢,他直接看向不远处站着的年轻人,以为对方听到他的话后会面露尊敬,那知对方竟然无动于衷。
“没听过。”
尤眠声音慵懒,还打了个哈欠:“你们说自己知道杀害李溪鸥的凶手?”
他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没有一丝一毫的客套。李玉函原本准备的话顿时被他这这一句给堵了回去。
“你也姓李,该不会是他什么亲戚吧?”
“我怎么可能会和那种人认识!”
李玉函看起来对自己的身世很自豪,一听到尤眠将他和那个纨绔子弟扯上关系顿时露出鄙夷的神情。
“那你们迟迟不说凶手是谁,这次把我喊过来难道是耍我?”
尤眠的脸色一变,他沉下脸时气势有些骇人,宛如出鞘青锋,令人不寒而栗。
李玉函和柳无眉对视一眼,这怎么和他们查到的不一样?不是说这人很随和吗?
平日里尤眠很随和,这不假,但现在当然要装一下。这还是他特意模仿了平常的无情和阿飞,看样子很有效果。
第48章 很关心他 又在吃醋,又是同一个人……
“我们既然邀请你过来, 肯定不会食言。”
李玉函身侧的女子开口,她一副病容,声音有些许的忧郁:“在下柳无眉。”
说罢, 她还微微颔首示意,一举一动极其风雅礼貌。
见状,尤眠也拱手示意。
“杀害李溪鸥的凶手便是红鞋子的头目!”柳无眉斩钉截铁道, “公孙大娘,就是她!”
一阵风吹过,带来明显的寒意。在荒凉的土地庙前, 周围的杂草都有一人高,风吹过顿时四处摇摆。
三人的身影隐隐约约,倘若有其他人经过, 看到这一幕恐怕都要被吓死。
尤眠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一时之间也分不清楚他究竟信没信李玉函夫妇俩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