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吗?”人群里一片唉声叹气的抱怨声。
南造云子不动声色地看着这一切,忽然,一个念头在她脑子里划过,她嘴角微微扬了一下,向着人群边缘走过去。一边走,她一边迅速取下头上的发簪,拧了拧,一根细细的银针出现在她手上。
在路过刚才一个愤怒咆哮的男人时,她不易察觉地抬了一下手,用针头扎了下男人的后背,然后又快速拍了一下旁边一人的肩膀,接着,她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往地上一蹲,用手绢擦起了皮鞋。
男人愣了一下,愤怒地转过身来,正好和回头查看的男人四目相对。
接着,愤怒的男人一拳砸在男人脸上:“龟儿子,你扎老子爪子?”
“我,我没有!”
“不是你是哪个?”
看着两人愤怒地扭打到一起,南造云子面无表情地起身走到长椅上坐下,冷眼旁边。
两人的扭打很快就引起在场便衣的注意,他们明白这是南造云子想制造混乱,一个穿着病号服的便衣犹豫了一下,微不可察地对人群中伪装成病患家属取药的便衣使个眼色。
收到信号,这人忙挤进人群想将缠斗在一起的男人分开。
“哪个龟儿子拉我?松手,不然连你一起打。”
听到这话,便衣微怒,想也没想,一拳就砸了过去,想必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连腰间鼓起手枪的轮廓都没有注意到。
他浑然不知,南造云子和给他使眼色的便衣被这一幕震得一哆嗦,前者更是警觉地捏紧手上装着点心的纸包。
旁边一直关注着南造云子这边情况的伪装成各种身份的便衣,见她有所动作,纷纷戒备起来,局势一触即发。
医院外面,街道上,行人来来往往,摊贩依然沿街叫卖着,一切正常。
旅馆里,张义和何志远依旧拿着望远镜谨慎地观察着街上的情况,就在这时,电话响了。
“喂,我是何志远。”何志远拿过电话,只听一个急切的声音在说:“处座,我是一组的,我们一个兄弟暴露了,重复一遍,暴露了.”
何志远惊呆了,他端详着手中的电话,似乎不敢相信刚才的声音:“怎么暴露的?算了,现在说这些有屁用,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一听这话,周围的便衣纷纷把手伸进腰间开始拔枪,不想被张义举止了,他给何志远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拿过电话问:“南造云子现在在做什么?”
“她,她一直坐着没动。”
“好,敌不动,我不动,她一旦有任何行动,立刻缉拿,必要时刻,可直接击毙。”
挂断电话,张义想了想说:“大家先别乱了阵脚,我仔细梳理了一遍,南造云子之所以不动,应该是她的接头对象还没有来,虽然里面暴露了,但那个人并不知道。”
“可是.”
一个便衣刚想说点什么,就听另一个拿着望远镜观察的便衣说:“发现可疑目标。”
听到这话,众人心中一震,忙向窗外看去。
就见一个穿着灰布长衫、戴着瓜皮帽、茶色眼镜的老者正慢吞吞地向医院走过来。
望远镜中,可以清晰地看见老者脸上纵横交织的老年斑,头发花白,皮肤松弛,他拄着一根枣木拐杖,每一步都走得颤颤巍巍。
“会是他吗?”
“不好说,静观其变。”
一个便衣拿起电话,打给医院里面:“一组,可疑目标马上就到你们那边了,注意!”
在众人的注视下,枣木拐杖老人继续往前走,颤颤巍巍地走进了医院。
医院门口,伤患病人家属进进出出。
又过了几分钟,一辆人力车跑了过来,在医院门口停下。
车辕降下,一根枣木拐杖戳在了地面上。
随后,一双穿着圆口布鞋的脚哆哆嗦嗦踏在了地上,下车的是一个老人,准确地说,是一个驼着背满头白发病歪歪的老人,青筋暴露的手颤巍巍拄着拐杖,似乎下车耗尽他全身力气,他弯着腰低着头喘了几口气,然后掏出手帕擦着额头,借着眼角的余光扫了扫四周,然后向医院走去。
老人佝偻的背影同样被张义看在眼里,他神情一凝,拿起电话:“又有一个老头进来了,严密注意,小心敌人浑水摸鱼.”
话未说完,突然“砰”的一声,医院里面枪响了。
“怎么回事?”
“南造云子,南造云子开枪.嘟嘟嘟”电话断了。
一分钟前,戴着茶色眼镜的老者走进了候诊大厅,他拿下眼镜,在门口停顿了一下,往两边看了看。
原本一动不动的南造云子看到她后露出一丝微笑,老者也呲牙利嘴地回了一个难看的微笑,向着她走了过去。
人群中的便衣死死盯着两人的互动,全部将手摁在了腰间的手枪上。
然而就是这时,南造云子猛地一扯手上的纸包,一把手枪出现在她手中,老者茫然地看着,没等他反应过来,砰的一声,枪响了。
顿时,候诊大厅里的尖叫声、哭声混成一片。
几个便衣霍地拔出枪冲出来,但南造云子已冲进取药房,等几人推开混乱的人群冲过去时,发现门纹丝不动,很显然,门被从里面插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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