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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去书房。

  阮宜拉住他衣角,小声警告他:“我爸爸酒量很差的呀,他一醉就拉着人品鉴字画。”

  当着岳父岳母的面,他按捺亲她的冲动,并不畏惧。

  上次娶她的时候,阮家众人畏惧他的权势和声名,几乎把他奉为座上宾,反倒没有半点女婿的感觉。

  倒是今天,虽然着实辛苦,但秦深觉出来,他们是真把他当成阮宜的姑爷。

  养护一棵玫瑰总归要面对重重劫难。

  况且,这里还是玫瑰诞育的地方。

  从人家花圃移走,自然要过人家的关。

  看着他跟着爸爸上楼,阮宜哼了一声,索性不去管。

  反正他要哄岳父,那就让他去哄好了。

  她美滋滋下去放烟花。

  今年过年海市难得下雪,她兴冲冲要堆雪人。

  琼姨给她披上厚厚的斗篷,小姑娘像只快活

  的小鸟,穿梭在雪景里。

  手里攥着闪亮的仙女棒。

  即便隔着玻璃窗,也能一眼看到她。

  秦深靠着窗,轻呷了一口茶,思绪早已飘了下去。

  阮宜说得没错,岳父即便是没喝醉,也滔滔不绝地要拉着他讲字画。

  阮博远着实没想到,自家这个女婿倒是门道中人。

  兴致勃勃地拿出珍品:“沉之,这幅可是我好不容易拿到的石涛的真迹。”

  秦深目光越过紫檀画案,看见那上边有道突兀的墨痕。

  阮博远佯装生气:“这还是小宜十岁那年划的,当时和我闹别扭,偷偷报复我,可把我给气坏了。”

  他语气轻松:“谁知这小丫头后来忘得干干净净,还问我这画怎么了。”

  秦深捏了捏眉骨,听出岳父的言外之意。

  他视线转向楼下的阮宜,唇边含笑:“其实不怪小宜,她那会儿也小。”

  阮博远并非没有留意到秦深的心不在焉。

  对于夫妻恩爱,他当然乐见其成。

  可是总归心里埋着一桩事。过去他不喜欢秦家这位继承人,觉得他性子太冷,照顾不好女儿。

  可是婚后甚至最近又见了他,阮博远不得不承认,这女婿待小宜很好。

  反倒是他小人之心,有些自惭形秽。

  阮博远放软语气:“沉之,你不怪她就好,你要是怪就怪我们夫妻。”

  他带着些许唏嘘,说起那些往事。

  阮宜从小就喜欢热闹,成天往家带猫带狗带花花草草。

  直到有一天,竟然带回了一个陌生的Alpha少年。

  那会儿阮宜上高中,住在他父亲那边的老宅。

  父亲心慈,反倒是容留了。

  但阮博远没那么好心,他派人调查一番,确定这就是阮宜远在京市的那位婚约对象。

  秦家乱糟糟成了一团。嫁进去也是糟心。

  秦深和姑姑叔叔斗得正酣,即便是赢了,阮博远也不敢相信这样杀伐果决的人,能够对妻子体贴有加。

  因此,他和齐月是不愿意履行婚约的。

  况且,自家女儿十四岁分化成Omega之后,信息素便极其不稳定。

  他们是想找个好拿捏的Alpha,陪着阮宜度过一生的。

  而秦深,从来不在好拿捏的范围。

  因此,他们并不想让女儿和他培养出什么感情。

  再后来,就是阮宜突如其来的发热。

  在医院住了近小半个月,醒来之后,忘了很多事情。

  其中一件,就包括秦深。

  他们夫妻俩心疼得不行,难免也对秦深有所怨怼,毕竟当年她身边唯一的陌生Alpha就是秦深。

  再加上担心女儿受到刺激,也就擅自做主,索性没有告诉阮宜这件事。

  直到秦深跟着秦老爷子来家里下聘。

  还带着那一纸100%匹配度的证明。

  阮博远才猛然回忆起来。

  是啊,信息素紊乱症摆明是对Alpha信息素不敏感。

  阮宜既然会因为秦深的信息素发热,他们必然是会有极其高的匹配性。

  他们夫妻找了这么久的高匹配Alpha,兜兜转转原来早就被女儿自己找到过。

  阮博远说起来只觉得惭愧:“你要怪就怪我们夫妻吧,当年那个境况,确实不愿意履行婚约,就当我们夫妻为了女儿自私一些。小宜自始至终并不知道这些,她当初嫁你也是……”

  秦深这才知道当年的真相。

  那时候他走得突然,秦家并没给他任何喘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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