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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sp;他双手背在身后,沉声道:“回宫。”

  李隆基能有此举,这让众人惊讶万分。

  陛下三次推辞封禅请愿,但陛下心中有多想封禅他们所有人都知晓。

  就是站在李隆基身后的高力士也完全没想到李隆基能有如此举动。

  他抬头带着几分震惊看着李隆基。

  站在一旁的张说却笑了。

  他似乎能明白陛下之感。

  在天幕把封禅之后的事情一五一十说出来后,陛下的心境就大不相同了。

  就像他知道自己因为刚愎自用,轻视敌人,而落得锒铛入狱的结局之后,他那登顶泰山之时那意气风发的情绪就已经消散了。

  所谓封禅不过是他们以人力堆积塑造了一个顶峰,然后自己站在顶峰之上,志得意满,昭告天下自己会永永远远站在这里。

  可他们会永远站在这里吗?

  不会的。

  花无白日红,骄傲自大之人又如何能长久屹立于巅峰呢。

  站不稳的。

  站在山巅那一刻固然风光,可摔下来的那瞬间也的确凄惨。

  他不是居功不自傲之人,他不是圣人,没有那样荣辱不惊的心境。

  陛下也不是。

  如果登顶注定会因为自傲而摔下来,那不如最开始就站在山脚下。

  在山脚下仰望着目标,脚下才不会打滑。

  此时是否罢相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他看着面前眼神逐渐坚定的李隆基,又看了看站在自己后面不远处张九龄,眼前像是冉冉升起一个全新的盛唐。

  这个盛唐不再是天幕口中的盛唐,不再是那个有屈辱历史的盛唐,不再是那个付之一炬,风流云散的大唐。

  “海日生残夜,江春入旧年。”

  封禅前张说很喜欢这句诗。

  现在张说依旧很喜欢。

  但与封禅前不同,现在残夜消失,旧年已去,一切或许都迎来了新生。

  封禅队伍浩浩荡荡来了泰山,又浩浩荡荡离开了。

  而那个未来或许会被泰山打包扔出来的玉册,应该再也没有机会被泰山弃如敝履了。

  它现在跟着那浩浩荡荡的游行队伍一同离开了,现在就放在李隆基的身边。

  李隆基坐在马车里,桌上精致的盒子中就是玉册。

  李隆基苦大仇深看着它。

  功绩该谁评说呢?

  他不知道,反正不该是这个倒霉玉册。

  所以李隆基怎么把它揣来的,又怎么把它揣走了。

  但是这玉册放在哪里呢?

  扔了?

  写满他功绩的东西就这么扔了?

  不合适吧,毕竟写的功绩都是真的呢。

  那放在自己的小金库里?

  哦,它不配,这玉册都已经和宋真宗那个把泰山搞臭了的皇帝捆绑了,怎么能放进他香香的小金库。

  不行,也不合适。

  李隆基左看看右看看,总觉得看到这玉册的感觉,很熟悉。

  这种背后痒痒的,脸蛋烫烫的感觉,究竟是什么时候有的呢?

  李隆基拧着眉毛,摸着下巴。

  啊!

  这不就是他看自己笔记之时的感觉吗?

  每次天幕出现他都会做笔记,那些笔记都放在书房,随手能拿到的地方。

  天幕说的话虽不中听,但他要时时翻阅,从中找到一些未来发生的之事的细节。

  他需要强忍着背后痒痒的,脸上烫烫的感觉去看笔记。

  现在看这个玉册就是这样的感觉。

  李隆基自认为替这个玉册找到了同类,准备把这个玉册和那些写满字的纸放在一起。

  很完美。

  解决了玉册的事情,其他需要解决的事情接踵而至,一并涌入李隆基的脑袋。

  张说罢相,姜皎传播谣言,王皇后压胜,武惠妃陷害王皇后……

  李隆基悲从心来。

  处理不完,根本处理不完。

  悲的不仅仅是事多且棘手,悲的更是全天下无一人爱他。

  天幕出现的时候,李隆基持续被天幕背刺,天幕消失的时候,李隆基委屈巴巴翻笔记,还在承受着天幕背刺的余威。

  他是玩也不敢玩,歇也不敢歇。

  本来姜皎是他的好兄弟,姜皎能跟他喝酒吃肉,听他发牢骚。

  可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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