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铎忍无可忍,吩咐弩手往四周开始射。
可一方在墙头占据着高位,另一方在下,不仅要抵挡着弩箭,还要防着带刀的反扑。
“统领,这…这弩机发不出箭了!”有个小兵忽然大叫。
“统领,我这也是。”
“还有我这!”
方铎大惊失色,一把夺过擘张弩翻看。
“不好,殿下那!快,快撤!”方铎猛然抬头,目眦欲裂。
擘张弩大部分都在闳训那,都是同一批,他们这不能用,那闳训那…
众人闻令也不敢再逗留,连忙往后退。
只是,远处突然传来踢踢踏踏的马蹄声,方铎转头,整个人差点吓跪了。
“穆…穆王,你怎么会在这?”
“敢闯本王的府邸,方铎,你好大的狗胆。”闳稷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的盯着他。
在他身后,影影绰绰全是执刀肃杀的骑兵。
方铎心是彻底凉了,心一横,想要夺刀自杀。
闳稷眼神一肃,马槊一挑一按,直接挑飞方铎手中的刀,反往他膝后窝重击,将他直接按在地上。
“留活口。”闳稷冷声朝付训严吩咐,随后眼神看向王府。
府外血尸狼藉一片,不过好在是守住了,是一个受了重伤的暗卫来报的,成容闻言,心终是松了松。
暗卫禀报完还没走,成容正疑惑,却见这个暗卫突然暴起,手中架着擘张弩正对着成容的脸:“嘎路西(苍夷话:去死吧)”
“噗!”
“主子小心!”
成容眼前一黑,身子猛地被一股大力带向一旁。
一股猩热的热流忽地滴落在成容脸上,一滴接着一滴。
是血,成容被这股力带得耳里一阵嗡鸣。
“容容!”成容耳边忽然响起一阵熟悉的声音。
身上的黑影被猛地拽开,闳稷的脸就这么猝不及防闯进成容眼里。
成容有些愣,呆呆地看着闳稷。
闳稷喘着粗气上下打量她,略有些粗粝的拇指轻轻抚过成容的脸,声音不自觉放柔:“可有受伤?”
“九哥…”成容眼泪一颗接着一颗往下砸:“你回来了…”
闳稷眼底一暗,随即抱起成容起身。
也是这时候,成容才看清现下的场面,佯装成暗卫的那人此刻跪在地上,一柄马槊从后到前将他胸口捅了个对穿,死得透彻。
而方才推开成容的那片黑影是奉肖。
闳稷冷眼看着他,什么话都没说,大步带着成容回宝禾院。
“九哥,褒儿,褒儿他们在密道。”成容有些急。
闳稷点头:“我猜到了,已经让人去接了。”
“还有八嫂,八嫂还在咱们院里。”成容又道。
闳稷嗯了一声没说话。
宝禾院里静悄悄的,沈氏姐妹有些坐立难安,院外传来声响,两姐妹一回头,便见身穿甲胄的闳稷抱着成容进来。
闳稷朝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随后便大步带着成容进了卧房。
“我要进宫,褒儿稍后就来,你安心等我可好?”闳稷将成容安安稳稳放在床榻上,定定看向她。
成容点点头:“你快去吧。”
闳稷的眼神从成容额头扫到唇角,最后只是额头碰额头,两人没再多言,闳稷疾步离去。
前院里只有些善后的事,应福和付二在招呼着。
闳稷走上前来,将马槊一把抽出,带出血冒着热气附着在槊刃上,他翻身上马,拉着缰绳瞥了一眼屈膝跪在地上的奉肖。
“是条会护主的好狗,付二…”闳稷似笑非笑。
付训严拱手:“属下在。”
“赏。”
奉肖神色一窒,低头不语,没有谢恩。
闳稷显然也没有要等他说话的意思,马头调转,领着余下部众朝皇宫而去。
宫里的厮杀在席修的人手加入后便开始往一边倒。
八九千的将士对着一千来人,即便再有擘张弩又如何,更何况,擘张弩很快也用不了了。
九极殿外,阴风阵阵,殿外消停的时候,顺德帝才并着重臣和宗室出来。
闳训和呼阑没怎么受伤,他们喊停得快,此刻,两方人目光交于半空对峙。
“你早就防着我。”闳训冷笑着看向上首那抹明黄。
都到这时候了怎么可能还没反应过来。
“可见朕防对了。”顺德帝漠然看他。
“凭什么,我不明白?你让闳诲走,还要我走,那这位子你想给谁?小七?他才一岁啊!”闳训怒吼,手指着顺德帝:“把皇位给一个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