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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技术部与策划部同楼层,只隔着两条走廊,眼尖的人若有心,隔着几层玻璃窗也能看见这边。再不走,被撞见了真完蛋。

  须臾,男人终于有了动静,没抬脚离开,而是低睫,搓了搓指腹沾染的一滴墨,是他签字时蹭到了鎏金钢笔墨水。空旷的环境里,空气中隐约漂浮着一丝浅浅的书卷气息,指腹的深黑痕迹被抹的浅灰,再到干净如初。

  伊伊干净,不能被弄脏。

  贺绅屈膝蹲下,双臂前伸,在朱伊伊茫然错愕的注视下挽起她的裤脚,轻柔地拉下白袜,露出嫩白皮肤。骨节抵着凸起的踝骨,一圈圈地顺着周边按揉:“疼吗?”

  一股酥麻感自脚底攀上小腿,从四肢百骸里贯入,到达全身。

  朱伊伊要躲,又被他扯回来。

  直到他重复问了一遍,她才愣愣地应答:“……疼。”

  那只手沿着踝骨往周边揉了揉:“这里呢?”

  “也疼。”

  “也疼?”贺绅眉头深深拢起,换了另一个地方摁了下,“什么感觉?”

  朱伊伊偏着脑袋,支支吾吾:“都、都疼。”

  贺绅按压肌肉组织的手松了力,皱起的眉宇重新舒展开,眼底闪过一丝耐人寻味。小姑娘还不知自己拙劣的演技已然暴露,时不时附和他揉按的力度轻呼一声“疼”,兢兢业业扮演一个受伤的病人,贺绅问什么,她就答什么。

  贺绅也不戳破,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唇。

  他不清楚朱伊伊的目的是什么,不过他乐在其中。被她利用,求之不得。

  装模作样检查完,贺绅细心地替她穿好白袜,放下裤腿,没起身,而是背过去,落拓挺括背脊折弯:“上来。”

  这是……

  “背我?”朱伊伊不可置信。

  这个姿势贺绅难以回首,只能瞧见侧脸,冷淡锋利,“不是腿疼得走不了?”

  该死,撒谎忘了这一茬。

  朱伊伊懊恼自己是个二愣子,迟疑地挪了下脚,半米不到的距离走得比蜗牛还慢。等她站在贺绅侧腰边,男人已经蹲了小半分钟,身形依旧稳当,长腿屈膝成一个好看的弧度,自然垂落的腕骨,呈现玉色的白。

  趴他背上,胸贴着,腿挂着,走路跌跌撞撞间摩擦来摩擦去。

  ……怪怪的。

  朱伊伊做了半分钟的心理建设,弱弱道:“要不还是算了吧?”

  尾音还在唇边,男人倏地站起,长腿绷直,转身望她:“不想背?”

  她瓮声瓮气地“嗯”一声。

  “行。”

  朱伊伊惊讶他怎么突然这么好说话,下一秒,一双有力劲瘦的胳膊从腿下穿过,腾空失衡,天旋地转间已经被打横抱了起来。她毫无准备,两条胳膊下意识环住男人的脖颈,手扯着他后颈衣领不放开。

  “你干什么,放我下来!”意识到这是在公司,朱伊伊压低声音,“快点松手。”

  这是分手后两人明面儿上离得最近的一次。

  贺绅将她慌张担忧的模样揽入眼底,为了贴合他绅士风范,斯文风度,他应该安慰她别怕,安抚她放心。可骨子里的坏劣却偏偏不合时宜地蹿了起来,想欺负她的念头上涌,他眉梢轻挑:“害怕?”

  废话啊,朱伊伊暗戳戳骂他一句,空出一只手捂住脸,挡不住,索性把脸埋在他肩侧,缩成一个鹌鹑躲起来。

  她耐着性子,好脾气地解释:“这是公司,还有摄像头。”

  贺绅漫不经心瞥一眼:“盲区,拍不到。”

  “……”

  不想说话了。

  贺绅收敛神情,走到专梯边,指使怀里的人:“摁楼层。”

  在他肩膀里装死的朱伊伊探出脑袋,额前发丝微乱,耳根发热,伸手快速地戳一下按键,很快缩回去。

  他忍不住笑,胸腔震颤:“还要刷卡。”

  这人!

  朱伊伊露出半只眼睛,右手去摸他西装,手碰到布料发现他只着一件白色衬衫。

  那卡只可能在裤子口袋里。

  望着他的西装裤,朱伊伊呐呐问:“哪边?”

  “你看的那边。”

  她右手垂下,极有分寸地停在男人裤腿边,伸出两根手指,做贼似的伸进去,小心翼翼地夹出来。

  生怕碰到什么不该碰的东西。

  “拿到了。”

  “刷。”

  朱伊伊握着冰凉的金属卡,捱着电梯感应处,嘀,门开了。

  贺绅横抱着她进去,走路颠簸中,男人呼吸仍旧沉稳。反倒是她,气息一颤一颤的,跟猫抽气儿似的。

  不是算计他么,怎么觉着她吃亏了-

  城南今天有拆除违章建筑的工程,挖掘机轰轰响,机器爪一推,墙壁轰然倒塌,激起一阵尘土,路道随之堵了,司机只能将车停在巷口十几米开外的路道。

  京城的天气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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