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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章接过药瓶,倒出一粒黄豆大小的药丸,晶莹剔透,“多谢师兄。”
“才说不言谢,又谢我,多生分。”
张道长摆摆手,表示小事一桩,道:“你以后有用得上师兄的地方尽管开口。”
柳章道:“师兄精通炼丹解毒,对同心蛊了解多少?”
张道长谈到这个不胜唏嘘,道:“够狠毒。如果没有玉髓,我估计我炼不出解药。”
江落牺牲一只眼睛,从钱府得来的玉髓,刚好用在傅溶身上。因果循环。她造的孽,自己解开,也算是弥补。两人的纠葛相互抵消,一干二净。柳章注视着解药,心下叹息,这段孽缘总算能有个了断。“这解药有什么副作用吗?”
“没有,”张道长摇摇头,“玉髓是至纯至净之物,能消除所有毒性。”
“那就好。”柳章这下放心了。
“同心蛊发作过没有?”张道长有些好奇。柳章神神秘秘,什么也没透露。
“发作过一次。”
“一般来说,只在两种情况下发作。”
“除了濒死之际,”柳章只知道有一种,“还有哪种情况?”
“配种,”张道长说话向来口无遮拦,“非常激烈的时候,体验和濒死差不多,会有反应。”他顿了顿,忽然纳闷,一脸狐疑地望向柳章,“到底谁中了同心蛊,不会是师弟你吧?”
柳章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既然解药已经炼出来,事情能够解决,不必节外生枝。
“师兄不是急着回玉清观吗,我送送你。”
柳章收起药瓶,做了个请的手势。张道长莫名其妙被下逐客令,也不好刨根问底,揣着疑惑走了。柳章去到傅溶房间,没有人在。陈叔道:“小侯爷一早进宫,不在府里。今日太子选妃,皇后命小侯爷入宫陪看。”
柳章回想起来,皇帝上次提过这事,要皇后也为傅溶相看一位新妇。
孩子们果然都长大了。柳章望着窗外秋叶,有些感怀。
日子过得真快。
……
柳章不知不觉走到了江落的院子。
丫鬟见到他,略微吃惊,道:“殿下……”
柳章临时起意,想来看看江落在做什么,道:“不必通传,你下去吧。”
丫鬟看了眼房间的方向,故意加重脚步,嗯哼几声,提醒屋里人注意。殿下来了!屋里悄无声息,门是关着的。柳章路过窗户边。
窗户开了半扇。
书台下,江落背靠右边把手,两条腿架在左边把手上。裤腿滑到膝盖弯,露出小腿线条,雪白的脚。涂着蔻丹的脚指头随意翘着。她慵懒而惬意地陷在椅子里,手里握着一本书,不是什么正经书。坐没坐相,衣裳松松垮垮。
柳章伸手推开剩下半扇窗。天光从江落脚指头移到她脸上,照了个通亮,仿佛妖精遇到佛光,无所遁形。江落被惊动,抬起眼。只见柳章立在窗外。
碧云天,黄叶地。他身后落叶萧萧。好似书中人出现在现实中,那双清隽眉眼泛动着粼粼秋光。江落一时恍惚,心停跳了下。她揉揉眼睛。定睛再看,真是柳章。她手里的话本掉在地上。师父来了!怎么没有人通传?
她怔愕地望着柳章,“师父?”
柳章扫视她的腿脚,道:“天这么冷,不穿鞋袜。”
江落赶紧把腿从椅子上放下来,胡乱套好袜子。她手忙脚乱,磕磕碰碰,险些打翻小案上的茶杯和瓜子,道:“师父怎么来了?”
柳章道:“来看你有没有用功,结果在偷懒。”
江落赶忙道:“我刚才还画画来着,画累了,歇一会儿。”
柳章不置可否,从外头关上窗户。
屋里的光线一下子暗了下来。江落还以为他要走。师父好不容易来一趟,看她偷懒,就气走了。江落有点慌,追出门去。柳章关好窗户,打算走正门进来,没想到她跑这么快。两人撞了个正着,都吃了一惊。
柳章道:“冒冒失失做什么?”
江落忐忑道:“我怕师父走了。”
柳章顺势抱起江落,把人放回椅子上。他蹲下去,握着她的小腿,给她穿好了鞋。“以后不许光着脚乱跑。”
江落望着他温润如玉的脸庞,小声道:“好的师父。”
柳章放下她的腿,抬起头。二人四目相对,江落忽然很想抚摸他的脸。她的手离他很近,咫尺之遥。抬起来的速度却异常缓慢,生怕被他察觉。没等她得逞,柳章却率先开口,问起另外一件事:“背上的伤好了吗?”
江落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道:“好了,没留疤,师父想看看吗?”
柳章道:“好了就行,不必看。”
第95章 画中仙“这么烫,发烧了吗?”……
柳章起身,要去对面坐下。江落看那把椅子离自己那么远,忙抢在他前头,先把椅子拖过来,好让柳章能挨着她坐。柳章看着两把面对面拼接在一起的椅子,不晓得怎么坐。江落瞥见他疑惑眼神,又把椅子分开些许,留出双腿的距离。这样两人坐着,膝盖碰膝盖。
柳章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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