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尽管只做了几个月母女,她能感受到赵岚那份毫无保留的爱。

  在娘家的最后一晚,不要吵架,不要争执,就这么平平静静地度过吧。

  *

  因着昌宁侯府两位公子都是圣上赐婚,特许二人同日娶亲,双喜临门。

  沈家和周家恰好一个在城东,一个在城西,两位新郎官自侯府出发,分别去接亲。

  两家送喜队伍热热闹闹地绕过半个京城,又重新在昌宁侯府大门前汇合。

  左边骑白马的是侯府长子裴景翊,清贵峻拔,君子如玉。

  右边骑黑马的是侯府次子裴景淮,英姿勃发,锐气逼人。

  京城百姓这一天可谓是大饱眼福,同时又忍不住猜测,能被圣上钦点赐婚,两顶花轿中的新娘子,又该是何等风采?

  沈令月在喜婆指引下走出花轿,手上牵着红绸,另一头握在前面的裴景淮手中。

  她从早上起来就没怎么吃东西,饿的有点发晕。周围闹哄哄的,嘈杂的环境让她有种抽离感,仿佛灵魂已经飘出体外,正看着自己的身体和别人拜天地,拜高堂。

  直到视线移向另一侧,看到了大红嫁衣下的并蒂莲绣鞋。

  她才恍恍惚惚地回过神,那是燕宜。

  想到这儿她突然就不慌了。

  反正将来不管发生什么事,她们总是在一起的。

  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沈令月被领到了喜床边坐下,盖头垂下的流苏遮住了大半视线,她只能看到一双黑色绣流云纹靴子停在她面前。

  围观亲友起哄:“新郎官该挑盖头了!”

  裴景淮拿起秤杆,勾住盖头一角,轻轻一挑。

  视线恢复光明,沈令月下意识地抬头望去。

  四目相对,两人脸上是如出一辙的震惊。

  裴景淮:……

  倪、小、蝶?

  沈令月正埋头吃菜,就听见同安公主的女官宣布说要行酒令,接龙作诗,还要击鼓传花。

  她看着自己食案上的小酒壶,悄悄松了口气。

  幸好她已经让青蝉换成薄荷水了,大不了一会儿就自罚三杯,蒙混过关。

  反正原身本来也不是什么才女人设。

  只是这样一来,倒是大大消耗了各人面前的酒水。

  数名侍女穿梭其间,把空了的酒壶斟满。

  一名侍女走到齐修远面前,掀开盖子,发现里面还是满的。

  “齐大人?”

  齐修远正襟危坐,轻轻摇头:“我不饮酒,茶水即可。”

  不知为何,他刚才在溪边拒绝了荣成县主后,突然就想起前几天沈令月对他的忠告。

  自打齐修远入了席,便只象征性地夹了两筷子青菜,桌上的酒水更是一点都没碰。

  他看了一眼坐在斜对面,频频向自己投来视线的荣成县主,默默低下头,用手按在腹部。

  再忍忍,等宴会结束,回家吃母亲做的鸡汤面。

  ……荣成县主都要急死了!

  若不是同安公主还在上面坐着,她都想冲过去,把那壶下了药的酒灌进齐修远嘴里去。

  难道他察觉到了?可是她明明做的天衣无缝,不可能被发现啊。

  荣成县主又气又急,一时没留神,给自己多灌了好几杯果子酒。

  直到小腹突然窜起一股火,浑身开始莫名发软发烫,她手一抖,酒杯掉在了地上。

  怎么回事?

  齐修远没事,可她怎么好像……中招了?

  叮叮当当——

  药效陆续开始发作,杯盘碟碗落了一地。

  “发生了什么?我好热啊。”

  “我的手没有力气了……”

  “我不会是中毒了吧?来人哪!”

  “呕!”

  宴席上瞬间乱作一团。

  那些因为身体不适或其他原因没喝酒的客人,看到这一幕都懵了。

  “不会是吃坏东西了吧?”

  “那我们怎么没事儿?”

  “不对劲,我看倒更像是……”

  话音未落,一个满脸通红,脸上带着傻笑的男子,忽然扑向对面的粉裙少女。

  “卿卿,我喜欢你好久了,你就从了我吧!”

  “……救命!”

  少女尖叫着躲开,男子却像疯了一样追上去。

  刚才说话的年轻妇人一拍手,“这不是中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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