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王棱……
大雪染白姑臧城,也让我们那座卑微的小屋一半沉没在雪深处。
一大早,赵五从窗户爬出去铲雪。
唯一安心的是院子里堆满他劈成垛的柴草,比起隔壁老王家来显得神气又巍峨。
这让我有足够的底气,把小屋烘得燥热,甚至还能从被窝里露出半截胳膊。
赵五光着膀子在雪堆里忙活儿,我则心安理得地睡回笼觉。
忽然觉得好像这样凑够一年,也挺好。
过了一会儿,他粗粝的笑声从院子里传来。
我着急忙慌地披衣,透过窗棂向外看。赵五手里拎着一只雁,雁翅还在兀自扑腾着挣扎,赵五手忙脚乱却死死捏着雁脖颈处,乐地屁颠。
我想瞪死他又似乎没道理。他推开门,凉气让我一哆嗦。
“冷!”
“嗯,”赵五脚磕关门,手中雁似乎已被他拧断脖子。
他这会儿,好傻。
“哪来的?”
“捡的!”
“信你……才怪。”我忙不迭钻回被窝,把自己裹紧。赵五眼神比炉火还要热烈几分。
雁被一只短弩贯穿,落在我家院子里,差点砸在赵五脑袋上。
那夜,隔壁老王和王婶成了这只倒霉雁的恩客之一,我去请的。
炖雁汤外加干菜豆腐。
汉朝就有豆腐!而且,那味道比我这辈子尝过的都好吃。豆香味配雁肉,至少让我暂时忘记王棱——那张比豆腐还白的俊脸。
此后,赵五对我几乎寸步不离。
白天帮他算账、记账,弄饭吃。晚上……我就等他哪辈子能开窍?
一转眼,我在凉州的第三个春天,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