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份绝密战策,我清楚它关乎胜败,关乎这个冬天会有多少人死!
我就在一会儿生,一会儿死的焦灼里折磨自己。
后来等自己稍微清醒点,我才慢慢恢复点神志。
棒子和酸果儿还活着么?麻瓜呢?
天光放亮,又是嬷嬷推门进来,这回不止她一个。嬷嬷对我态度大变,冷嘲热讽地给我用强,整个人被她们用青盐寸寸搓洗。弄得我生疼,可我也没别的法子去抵抗了。这几个嬷嬷就是那种老凉州,泼辣、直接,再也不提长安来的之类的奉承话了。
我身子弱得不像平时,软得厉害。被她们几个老女人胡乱打扮成原先的样子,戴上幂离纱,塞进轿子。
轿子晃悠了很久,我猜该有几里地。终于停下来。
轿帘被撩开,我看见嬷嬷那张脸伸了进来。
“将军说,姑娘的朋友都在家里做客,让您小心回话。”
说完,丢进来一个皮囊。
老女人说的是,我的果儿和棒子他们,在李贲的手里!这一刻我心里一松,活着就好。活着,就有救。
我捡起来,解开束带。探手从中取出的不正是那卷简牍么!
那一刻,我整个人如同被老天赦免,无论自己失去什么,都不重要。
它不行,它是凉州百姓的命根子。
“这是哪儿?”我问嬷嬷。
府门持枪立岗的戍卒接口道:“这里是行军长史卫大人府邸。”
“卫兴,卫大人?”
“嗯。”
我千辛万苦,不就是为了见卫兴么!可李贲为什么要把我送到这里?
可也顾不上了,我向府卫报上身份,请他通禀。我有紧急军情,要面见长史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