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开门,鞋底子丢了出去。
顺便脑子也丢了出去。
啪,鞋底子打在门板上。
我转身门栓落下。
歌,停了。
孔汾敲门。
“那啥,夫人没去?。”他在门口,问。
“去哪儿?”我明知故问。而且,他竟然还敢口称夫人,他在那些日子里,夫人,夫人,天天挂在嘴上。现在想起来,充满勾引别人老婆的恶趣味。
“誓师大会?”
“这不废话么,我都快被你架空了,成天满大营无事忙,去干嘛,丢人现眼么?”
我靠着门板,答他。
“这……那在下此刻就归还印信?”
孔汾一抖折扇,啪。
“你敢?大战在即,你敢乱我军心!”我后背一靠门板,轰响。
“那大人想要怎样?”
“少招惹,就行!”
过了一会儿,外面没声音了。
我松了一口气,打开门栓。
门,哐的一声,开了。
孔汾红着眼,不管不顾,一把抱住我。搂得死死的。
我动也没动。
像棵树。
小主,
“抱一抱,就该忙啥,就忙啥。”我语气平淡,就像此刻,冰凉的秋日夕阳。
“清月……”
“你们玩家都这么玩不起?”
“清月,我不是故意骗你?”
“哦,那你这会儿在干嘛?说好的我们之间,不超过幽冥界,”
我身子冰凉。无动于衷。
孔汾松开手。
“抱歉。”
“我想在决战龟兹之前,和你了断,我要回现实了。”
“什么?”我惊讶地睁开眼。
他要离开,难怪把自己分在龟兹城。做好了战死终结自己故事线的准备。
“回去好,回去,你家里人,会很高兴。”
孔汾转身离开。
我忽然想明白,对于他这样的玩家,游戏里的一切,不过是亲身经历的电影故事,影片结束,该散场了,
我还去调查他的过去,有意义么?
晚上,韩老久回归了。
带着朵儿。
“老九叔,那个三连弩,带回来了么?我问。
“三连弩?”韩老久笑开了花,脸上皱纹挤做一团,
笑什么笑得这么猥琐,我懵逼了。
韩老久一招手,几个他的兔崽子抬过来一个木箱,从中抬出一架巨弩。弩身嵌在木箱卡口处。
对准木门,扣动扳机。
哆哆哆哆……上百支箭矢,我刚才靠过的木门,哐,碎成了渣。
我跳了起来,妈呀!什么东西!
“秦王弩”,韩老久道。
他缺了牙的嘴笑成菊花。
“说呀,老九叔?”
老不正经的,这不折腾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