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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巡闻言眼睛一亮,虽然他心中对这个亲娘的诸多行为都很不满,但他心里更清楚,自己现在的好日子全都倚仗他亲娘。

  与太妃亲近,对他只有好处。

  “你稍等,我这就去收拾一下。”

  尚隐在旁慢条斯理道:“太妃此次出行不想让太多人打扰,只想一家人散散心,父亲可莫要带太多人,只带两三名家丁即可。”

  一家人?这话倒是提醒赵巡了,他心思一转,问尚隐:“不带旁人,那带上泽谦应该没问题吧?”

  赵巡心中的一家人,从来就不包括这个早就不被他放在眼里的儿子上。

  他承认的儿子,只有李氏为他生下的赵泽谦。

  “恐怕不行,太妃并未应允。”

  他越是拒绝,赵巡就越是觉得尚隐不怀好意,要带着赵泽谦的念头就越发的坚定。

  “此事你不必管了,我自会与太妃说。”

  尚隐没有再与他分辨,他冷眼看着赵巡给李氏使眼色,李氏会意后匆忙离开。

  李氏自是知道轻重的,能和太妃私下相处,这可是难得的培养感情的机会,自然是要把握住的。

  幸而赵泽谦身上的伤不算重,用了药之后也能够下床了。

  不多时,李氏便带着赵泽谦一起回来了,尚隐见状也没说什么,只让赵巡准备好后在偏门等着,便回去复命了。

  赵巡父子二人准备了两辆马车,带了四个家丁,太妃身边则只带了一名丫鬟。

  上马车时,太妃见到一旁候着的赵泽谦,也只是瞪了赵巡一眼,没有多说什么。

  见太妃没有反对赵泽谦跟着,赵巡脸上带出一丝笑意,呵斥一旁的赵泽谦:“快上车,一会儿机灵点,不要惹你姑祖母不高兴,否则我打断你的腿。”

  “知道了爹。”赵泽谦也知道轻重,赶忙点头。

  一行人上了马车后,家丁赶着两辆马车,先后离开了赵府。

  他们离开后大约一个时辰,赵岐身边伺候的管家忽然来到太妃的院子,说老太爷请太妃过去说话。

  留在府上的丫鬟为难地告知对方,太妃出去散心了,那管家无奈,只能如实告知赵岐。

  听了管家的回复,赵岐那苍老的面容上并无太多情绪,只是幽幽地说:“我这女儿啊,自幼心思便重,谁的话也不肯信,连我这个亲爹,她也防着呢。”

  管家心知老太爷是伤心了,便安慰道:“太妃许是不想此事牵连到老太爷呢。”

  昨晚那么大的动静,赵岐怎么可能不让人去调查。

  凭赵家的关系网,即便是明镜司封锁了消息,他也很快便得知,昨夜明镜司卫抓了一名四境,人还是在昌平坊被抓的。

  自从调查到了香炉的下落后,太妃便说这件事要自己处理,赵岐心知女儿的手段,并没有插手。

  他只知道,那香炉,如今应该就在昌平坊。

  联系到这些,他自然而然地想到,那忽然被抓的四境,或许就与自己女儿有关。

  本来想着叫她过来询问一二,谁知她竟出城了。

  赵岐听了管家的话只是摇头:“她不是怕牵连我,她是怕我借机拿捏她。这孩子啊,过惯了高高在上的日子,见了谁都想压制对方一头,连我这个亲爹也不肯让上一让。”

  管家略有些迟疑地问:“太妃该不会想要回北荒吧?”

  “不会。”赵岐语气笃定,“她恐怕是想了法子要联系北荒那边,又不想让我提前知道。”

  “那府上要不要派些人去保护太妃?听闻太妃这次出行只让巡少爷带了几名家丁,再就是赵隐了。”

  赵家也供养了几名修为不错的修士,当然是不如太妃身边的人。

  “赵隐……”赵岐轻声念出这个名字,半晌才道,“不必了,赵隐这孩子一心为了太妃,有他在,不会出什么大事。”

  上京又不是北荒,三境已经足够应付大多是事情了。

  管家点点头,片刻后又有些担忧地问:“那明镜司那边真查出了什么消息,该如何是好?老奴听闻,那执掌明镜司的白休命可不是个好相与的。”

  赵岐面色淡淡:“只凭一个香炉,一个不明身份的四境就想指证赵家还不够,陛下不会让他乱来的。”

  见自家老太爷这般淡定,管家也稍微放下心来。

  赵岐看着外面阴沉的天色,说道:“太妃回来之后,请她过来一趟。”

  “是。”

  赵府的马车晃晃悠悠地出了城,因为太妃只说散心,并没有具体的目的地,家丁不敢擅自做主,便听了尚隐的吩咐,沿着土路一直往前。

  马车走出了很长一段距离,离上京也足够远了。

  此时山间已经能看出一些绿色了,更远处还能看到一座庄子。

  在庄子对面的半山腰上,有一座破败的小庙。

  尚隐看到那座小庙之后,让家丁赶车往小庙去,家丁不解,但也不敢反驳。

  感觉到了马车的颠簸,太妃出声询问,尚隐如实回禀道:“太妃,半山腰上有一座庙,属下远远看过,那应当是废弃的寺庙,或许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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