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看向黄时雨,道,“那年莲池丢失的五枚花苞,你后来百年间仍未找到丝毫踪迹么?”-
与此同时,少林。
“唰”一声,水如泼瀑,正正好泼在来人足前几寸,水花一下溅湿了那人素白的衣摆,鞋面上霎时染上灰土。
瞿不染止步,微微垂眼,看着自己脏污的衣物,平静地抬脸望向高处——两个小僧正在洒扫,手里拿着水桶,这个位置,像是刻意泼到他面前的。
那两个小僧嫉恶如仇地啐了声,道:“我真是看不惯这般嘴脸!”
瞿不染道:“在下有何错处?”
“好啊,又是这样!又是这幅模样!”左边那小僧横眉怒目道,“徐行入魔犯事,抛开其他不谈,和你们白玉门就没有半点干系么?每次都这般‘玉洁冰清’,好似那家伙和你们不认识一般,你敢说白玉门不该负起责任么!!”
瞿不染:“?”
右边那小僧嫉恶如仇到一半,忽的想到什么,尴尬道:“等等,徐行好像……好像是……穹苍的啊。”
左边:“哦……哦哦,好像是。实、实在对不住施主!我听到入魔就以为……就……阿弥陀佛!”
瞿不染:“…………”
他并不说“无碍”,只是面无表情地颔了颔首,翩然而去。
三人作为“人质”,所居住的地方实则并不算在少林之中,而是在偏山之中,和少林寺隔了一道不远的密林。此刻清晨,朝露依稀,他找了安静石台打坐冥思,将内心涟漪抚平,几个周天后,一开眼,发现徐青仙静静贴着脸站在他面前,霎时心头一
片失语:“……你又做什么。”
徐青仙道:“听说,了难被关押在少林地牢之中。”
“是。”瞿不染道,“那又如何。”
徐青仙道:“我有话要问他。”
瞿不染道:“你明白‘关押’这二字是什么意思?我们三人目前也正在被关押中,了悟未强逼罢了,行事怎可如此肆无忌惮。”
徐青仙道:“身可入囚笼,心不可入囚笼。我要自由进出。”
“……”瞿不染深吸一口气,道,“你这前后两句并无关联。并且,徐行已替你受过,此刻外界风雨交加,你强闯少林地牢一事若是也败露,你师尊该如何自处?”
徐青仙不解地望他一眼,似乎不明白这和玄素有何关系:“师尊老当益壮,能可撑住。”
这个人,瞿不染真的不想再和她说一个字。但他阻止不了,就必然要跟上,他若是跟上,那被发现了也只是强闯地牢,若是不跟上,了难大师可能就有难了。
正在此时,小将正往此处走来。瞿不染心头一定,心道,他劝无用,将性情暴烈,定不会惯着徐青仙这般行事。
果不其然,小将一听到徐青仙说要闯地牢,“哈?”了一声,拧眉道:“你脑子没病吧??先不说那是地牢……或许地下是石头,你能进去,但进去做什么?了难现在恨你入骨,说不定会大受刺激,到时候闹出什么动静来,怎么收场?”
对,就这样。
徐青仙静静道:“你若是害怕,不必陪我。”
小将:“你说谁怕了?不就是地牢??现!在!就!去!!”
第127章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小鱼乖乖
#127
与许多人意料中的不同,少林的地牢并不狭小,反倒是六大宗中最大的牢房,整整开辟了一座山体。
仔细想想,也不算反常。正因少林极少造杀业,是以无论是怎样穷凶极恶的狂徒都在地牢中押后处理——若是了难当初真抓到了常青,或许这会儿一人一蛇已在牢中“一笑泯恩仇”了。只关不杀,要腾的位置自然是越多越好,总不能让犯人们也住大通铺。
小将敛了气息,在密林中穿梭,觉得无聊,于是开杠:“既然要去,为何大清早去?不该夜里去么?”
“都可。”徐青仙颔首道,“但是,清晨众人警惕较弱。更重要的是,我喜欢晴天。”
小将:“反了吧?!还有,徐行让你松手你就松手,一句话都没说。她帮你顶了罪,你竟然还这么风平浪静?”
这也正是瞿不染想说的,然而,徐青仙只一句话便把二人堵得哑口无言。
“我与她之间,不必计较。”徐青仙道,“若是她杀了人,让我接剑,我也会握住的。”
语气过于平静无波,让这句略有些惊世骇俗并相当“不正确”的话显得并无多少冲击力,但,徐青仙从不说假话,所以她是认真的。
默了一会儿,小将不知从哪盛了壶醋,酸溜溜道:“哼!同门师姐妹就是厉害了?”
眼前沉默的青山掩在挥不去的浓雾中,隐隐间有金丝玉缕般的灵气划痕自缝隙中逸散而出,当年兴师动众修建的地牢由无数僧众在其上留下今生最强的一道奇阵,随着年岁流失,能可维护的守心僧越来越少,这阵法也逐渐黯淡了。但经年磅礴的气息依旧未灭,即使现今宗中无人,看守的僧众也并未缩减一分,手持铁杖,面目紧绷地怒目向外。
历史的积淀前,修者宛如蝼蚁。纵使是全盛时期的玄素过来,也未必能自正门闯入,徐青仙足尖点地,飘飘落在东南角的石兽之后,那是一只“隐豹”,朝天咆哮。
“不是同门。”徐青仙停了停,难得说话前思索了片刻,终于寻出了一个适当的词,“……是,亲族。”
小将不解地挑了挑眉,瞿不染淡淡道:“防卫森严。你的心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