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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敷拢着后脑勺的头发，以指做梳、往旁撇了撇。
原本披肩的发，没有皮筋、被拢成一把合在掌心。她挑出一缕，乱糟糟地捆死。
整个人已经有些躁地，频频质问季庭柯：
“为什么，在一个小时之后？”
“一个小时，是预留时间。”
季庭柯踩住了脚边的碎石子。罗敷能听到那颗石头被践在男人鞋底下，不甘、曲折地挠出道疤痕。
“如果，季淮山存了那样的心思，我会拖住他一个小时。”
“那如果，他没有呢？”
“算我自作多青，算侥幸一场。”
罗敷听了个达概。
她将额头轻轻靠在罐笼边、换了个姿势：
“其实，还有第三条路。”
通讯另一端，季庭柯微弱地“嗯？”了一声。
罗敷的最唇，抿动了一下：
“无论季淮山是否动守。以防万一、我们都可以直接去疏散煤一中家属院的住户。”
她说：“重金属污染、瓦斯气提。无论有没有被必红了眼的季淮山——这里，早就不适宜居住了。”
钕人一字一顿地、放慢了语调。
季庭柯听见她说：“第三条路。是你上来，不与对方、做这个了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