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七号地铁17

看到了羊,怕被乘务员发现,实际上,如果乘务员不是莫名其妙跑路的话,张鹏飞或许活不到现在。

  车厢里多了一个羊,少了一个人——

  基于认知污染的理论来推理,显然,除去孟音的存在,其他人一直每多也没少,只是张鹏飞把某个人当成了羊。

  而车厢里,被污染的很严重的就是刘小沙,其他人都是刚上车的。

  所以,张鹏飞是将刘小沙当成了羊,在张鹏飞的眼中,被污染的乘客就是羊。这一点,和瘸子的反应是一致的。

  张鹏飞只看到了羊,却没看到“刘小沙”,所以,他觉得少了一个人。

  许梓落那个小孩说车厢里多了一个人,是因为多了孟音这个不该存在的人,而张鹏飞说少了一个人,是因为他把某个人当成了羊。

  所以,他才会在车门关上的最后一瞬间,告诉苏摇铃,她的身边有羊。

  那个时候,孟音刚被从后面的车厢推进来,三号车厢就只有苏摇铃,孟音和刘小沙。

  【乘客守则第七条,地铁上不允许携带动物,一旦发现有动物存在,立刻告知乘务员。】

  这一条就是为了检测认知污染到了第二个阶段的乘客而设定的。

  包括后面市公安局那一站,那一站是没有怪物出现的一站,但没有怪物存在,不代表就安全,或许从那一站开始,地铁对他们的污染能力变得更强了。

  从那一站开始,有人对于人和动物之间的认知开始扭曲,但依然保留了对正常人的认知,只会把出了问题,同样被污染的人,包括这种人的尸体当成动物和动物尸体。

  那一站的特殊规则要求乘客不要和动物在同一个车厢内,却并没有和鬼婴那一站的特殊条款一样规定时间。

  显然,鬼婴只需要一分钟的相处时间,就可以对乘客造成严重的精神影响,而之所以市公安局站不需要规定时间,是因为地铁对他们的认知污染早就开始了,到这里只是会更容易被加深污染。

  和认知中的“动物”呆的时间越久,越能认识到自己与正常乘客之间的区别,并且陷入恐惧和自我怀疑的情绪当中,不同的人,还会引发不同的其他负面情绪。

  比如愤怒,生气,嫉妒,猜忌,攻击等等。

  因为正常乘客是看不到动物的,越是意识到这一点,越会恐惧和疯狂。

  “孟音”听到这里,明白苏摇铃是真的在这几个危机四伏的站台里,用极短的时间就摸清了七号地铁的大部分规则,而不是在迷惑它。

  怪不得苏摇铃对它的投诚不屑一顾。

  反正这部分规则苏摇铃都看出来了,它再隐藏也没有必要,还不如主动说出来博取一点好感,于是它接着苏摇铃的话往下说。

  “你猜的没错,而认知污染的最终阶段,也就是第三个阶段,在他们的认知中——人不是人,而是食物。”“孟音”说,“现在你的两个朋友,张鹏飞和车厢里的这个,就已经到了这个阶段。”

  乘车规则强调,地铁上不允许携带食物和进食,如果看到了食物,是污染加重的体现。

  它顿了顿,似乎有些疑惑:“只是我不明白,你既然知道认知污染和他们的状况,为什么还不肯杀掉他们,以保证自己的安全。”

  “我已经和你解释过一次了。”

  苏摇铃并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和“孟音”继续辩论。

  刚才她问了张鹏飞,什么是食物,就是想要知道在他的现在不正常的,扭曲的认知当中,食物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张鹏飞说的内容没什么问题,乍一听也发现不了他的认知有问题,而且一些地方和正常认知是一样的,就是食物是用来填饱肚子,缓解饥饿的东西。

  但苏摇铃绝不会认为,他的认知没问题。

  对于张鹏飞而言,江陵不见了,取而代之出现在车厢里的“食物”,就说明他已经发生了更为严重的认知扭曲。

  倒不是他把人当做食物是认知扭曲,而是他已经认不出江陵这一点才是最重要的。

  以前饥荒年代也发生过食人的情况,只是,对于现在的这些乘客而言,出于想要吃人而把人当做食物,和从根本上就认为人是食物,是两种认知。

  前者,人是人,也是食物,后者,人不是人,是食物。

  第一站发出交流的声音,和乘客搭讪就会被地铁发现并且污染,往后的站台,却和声音以及交流没什么关系,这个时候把有问题的乘客嘴巴缝起来,多少有些马后炮的意思。

  但到了这里,苏摇铃也明白乘务员为什么会这么做了。

  理由,其实和江陵把张鹏飞打晕是一个道理,看似是伤害,实则是保护。

  当然,保护的不仅是已经被污染的乘客,还有未被污染的乘客。

  乘务员把他们的嘴巴缝起来,是阻止他们“吃人”,阻止他们把人当做食物,进一步加深被污染的程度。

  苏摇铃没看到市公安局那站,乘务员差点把刘小沙手脚剪断的画面,那才是它为什么要拿一把如此锋利的大剪刀在手里的原因——

  处理第一个污染阶段的乘客,只是缝住嘴巴。

  处理第二个污染阶段的乘客,就必须是让他们失去行动和攻击能力。

  因为污染越严重的乘客,越危险。

  现在看起来乘务员的所作所为似乎效果不是很好,因为路寥寥和瘸子都是随手就扯了棉线,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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