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缩!他想躲,想挡,但麻木的身躯和体内乱窜的灵力剧毒让他动作慢了不止一拍!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冰冷的剑锋,如同死神的镰刀,在他视野中急速放大!
“不——!” 绝望的嘶吼戛然而止。
“噗嗤!”
利刃切入血肉的闷响,清晰得令人心头发寒。
冰冷的剑锋,毫无阻碍地穿透了陈松鹤的脖颈!带着一摊滚烫的鲜血,从颈后透出!
陈松鹤前扑的动作猛地僵住,脸上的疯狂、怨毒、恐惧瞬间凝固。他张着嘴,似乎还想发出什么声音,却只有大股大股带着气泡的鲜血从口中和颈部的伤口涌出。他仅存的眼睛死死瞪着,充满了难以置信和不甘,死死地盯着近在咫尺的凌清雪那冰冷无情的眸子。
凌清雪手腕一抖,长剑闪电般收回,带出一溜血珠,洒落在焦黑的地面上。她看也不看陈松鹤倒下的尸体,身形飘然后退,重新落回萧遥身侧,剑尖斜指地面,血珠顺着剑锋滑落,滴答有声。清冷的脸上,无悲无喜,只有一种手刃仇敌后的淡漠与释然。
“噗通。” 陈松鹤那失去生机的残躯,重重地扑倒在地,溅起一片尘土。断腕处和颈部的伤口还在汩汩冒着鲜血,迅速染红了身下的地面。这位瑶光仙宗的外门执法长老,机关算尽,布下绝杀大阵,最终却落得个身首异处、断腕而亡的下场,死得憋屈而凄惨。
静!
死一般的寂静!
广场上残余的撼山宗、金霞谷修士,以及那些缩在角落的散修,全都如同被施了定身法,呆若木鸡地看着陈松鹤倒下的尸体,看着那柄滴血的长剑,看着那三个如同煞神般的身影。
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绕上每个人的心脏,攥得他们几乎无法呼吸!
连瑶光仙宗仅存的那几名受伤弟子,此刻也彻底失去了斗志,看向萧遥三人的目光充满了无边的恐惧,如同在看从地狱爬出的魔神!
“长…长老死了…” 一名瑶光弟子失魂落魄地喃喃,手中的法器“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魔鬼…他们是魔鬼…” 金霞谷的女修瑟瑟发抖,抱紧了昏迷的少主。
撼山宗那名断臂的大汉,看着陈松鹤的惨状,又看了看自己血肉模糊的断臂,眼中凶戾之气尽消,只剩下深深的恐惧和退意。
小主,
柳三娘看着陈松鹤的尸体,眼中闪过一丝大仇得报的快意,随即又恢复了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样,拍了拍手,仿佛掸去了什么脏东西:“啧,聒噪的老狗,总算清净了。”
萧遥的目光,却早已越过这片狼藉的杀戮场,落在了那两扇巍峨耸立、浮雕着痛苦巨兽图腾的沉星古殿主殿巨门之上。
就在陈松鹤毙命、阵法彻底崩溃消散的瞬间,他袖中的万宝楼令牌,再次传来一阵清晰无比、比之前强烈了数倍的共鸣震颤!这一次,不再是微弱的呼唤,而是一种近乎于欢呼雀跃的、急切的指引!
仿佛那紧闭的石门之后,有什么东西,感应到了外界的变故,感应到了令牌的气息,正迫不及待地想要挣脱束缚!
与此同时,那两扇沉寂了不知多少万年的厚重石门,在失去了外围阵法能量的无形压制后,其上流转的黯淡星辉,似乎…极其极其微弱地…亮了一丝?
轰隆隆——
一阵低沉、悠远、仿佛源自大地深处的闷响,毫无征兆地传来。整个广场都随之微微震颤了一下。
紧接着,在所有人惊疑不定的目光中,那两扇高达百丈、如同亘古磐石般紧闭的沉星古殿主殿巨门,其上那些巨大的、难以理解的星象图与痛苦巨兽图腾,仿佛被注入了某种沉寂已久的活力,那些凹痕沟壑中流淌的黯淡星辉,开始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明亮、活跃起来!
星图流转加速,巨兽图腾的线条仿佛在扭曲、蠕动,散发出更加苍茫、更加蛮荒的恐怖威压!
紧闭的门缝之间,一缕缕难以形容的、古老、厚重、夹杂着星辰寂灭与洪荒气息的幽光,如同沉睡巨兽苏醒时睁开的眼缝,悄然溢出!
“门…门要开了!” 一个散修声音颤抖地惊呼出声,瞬间打破了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被那即将开启的巨门牢牢吸引!恐惧、贪婪、狂热、惊疑……种种情绪在残余的幸存者眼中疯狂交织!
而萧遥的瞳孔深处,那点纯粹的金芒再次亮起,如同发现了猎物的鹰隼,牢牢锁定了那幽光溢出的门缝深处。他清晰地感应到,令牌的共鸣源头,就在那门后!
真正的目标,就在眼前!
“走!” 萧遥没有丝毫犹豫,低喝一声,身形已然化作一道模糊的青影,率先朝着那正在缓缓开启、溢出古老幽光的巨门缝隙,疾掠而去!
凌清雪和柳三娘紧随其后,三道身影如同离弦之箭,瞬间穿过弥漫的烟尘与血腥,冲向那象征着未知与机遇的沉星古殿核心!
在他们身后,是满地的狼藉、残尸、断臂,以及那些幸存者眼中骤然爆发的、混杂着恐惧与贪婪的炽热光芒!
短暂的死寂之后,是更加疯狂的爆发!
“冲啊!宝物就在里面!”
“别让那三个煞神抢先了!”
“拦住他们!抢宝!”
贪婪瞬间压倒了恐惧!撼山宗那名断臂大汉忍着剧痛,仅存的独眼爆发出骇人的凶光,狂吼一声,竟拖着残躯,爆发出最后的力气,如同蛮牛般冲向大门!金霞谷仅存的两名女修对视一眼,一咬牙,也搀扶起昏迷的少主,催动残存的灵力紧跟而上!那些散修更是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红着眼睛,争先恐后地涌向那正在开启的门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