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掉的右臂,看着她苍白如纸却依旧强撑的脸,一股混杂着滔天怒火、无边愧疚和冰冷绝望的情绪如同火山岩浆,在胸腔内疯狂冲撞、沸腾!
为什么?!
为什么他身边的人,总是要因为他而受伤?!
金镶玉如此,凌清雪险些丧命,现在连战红缨也……
天道!
那天道化身!
它就在那里!冰冷、漠然、高高在上!如同摆弄棋盘上棋子的神只,随意拨弄着名为“厄运”的规则丝线,将他们玩弄于股掌之间!看着他们挣扎,看着他们流血,看着他们为了彼此而承受本不该承受的痛苦!
脚下的神骨是它的棋子,崩飞的空间碎片是它的棋子,体内运转的灵力是它的棋子,甚至吹过的风、溅起的碎骨……这天地间一切的一切,都成了它操控厄运、施加诅咒的工具!
它甚至不需要直接出手,只需轻轻拨动“运气”的弦,就能让他们步步杀机,祸不单行!这比任何直接的毁灭攻击,都更令人窒息,更让人感到无力与绝望!
绝对的压制!绝对的戏弄!
“呃啊——!!!”
胸腔中积压的岩浆再也无法遏制,猛地冲破喉咙!萧遥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混合着无尽愤怒、痛苦、不甘与疯狂的咆哮!这咆哮仿佛要撕裂自己的喉咙,震碎这片被天道掌控的绝望空间!
随着这声撼动雷海的咆哮,一股前所未有的、源自灵魂最深处的暴戾与不屈,如同沉睡的太古凶兽,轰然苏醒!
嗡!
萧遥的身体内部,那因灵力反噬而一片混乱狼藉的丹田气海最深处,那混沌一片、仿佛宇宙初开的原点,骤然亮起了一点微光!
混沌之色!
那光芒微弱至极,如同风中残烛,仿佛随时都会熄灭。但其本质却高得难以想象!它不似灵力,不似神识,更不似任何已知的能量形态。它仿佛就是“存在”本身最原始的形态,蕴含着生与灭、秩序与混乱、创造与终结的终极奥义!
就在这点混沌微光亮起的瞬间——
咔嚓!
一种无形的、却真实存在的碎裂声,在萧遥的灵魂深处响起!
那笼罩在他周周、无处不在、将他拖向万劫不复深渊的“厄运”枷锁,那源自天道化身、操控“概率”的绝对规则压制,仿佛被投入石子的冰面,出现了一道细微的裂痕!
虽然只是一闪而逝的松动,微弱得如同幻觉。
但,它确实存在!
那混沌微光,那源自生命本源最深处的呐喊与不屈,竟短暂地撼动了……天道的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