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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道微弱的攻击,在张鹤年那毁天灭地的枯荣印面前,渺小得如同萤火之于皓月!然而,就在廖峰的攻击发出的刹那!
“呃…噗——!”
张鹤年脸上的狂怒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置信的惊恐和剧痛!他拍出的右掌猛地一颤!掌心那团即将成型的枯荣印光球,内部枯荣轮转的平衡被一股突兀插入的混乱频率瞬间打破!青光剧烈闪烁、扭曲,如同即将失控的炸弹!
更致命的是,心脉处!那缕精纯的九阴寒气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戳进了他压制了二十年、此刻因狂暴真元冲击而脆弱不堪的暗伤核心!
轰!
如同堤坝决口!积压了二十年的玄阴掌寒毒,混合着因功法反噬而狂暴失控的青木真元,如同脱缰的毒龙,在他心脉附近轰然炸开!
“啊——!”张鹤年发出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嚎!拍出的右掌再也无法控制,那道失控的枯荣印光球在半空中就轰然爆开!
轰隆隆——!!!
恐怖的爆炸在后院中央炸响!狂暴失控的青木真元混合着枯荣生灭的毁灭意志,化作一道青黑色的毁灭冲击波,呈扇形狠狠扩散开来!首当其冲的,不是廖峰,而是距离更近的张鹤年自己,以及那株枝繁叶茂的老槐树!
噗!
张鹤年如同断线的风筝,被自己失控的绝技狠狠轰飞出去,鲜血如同喷泉般从口中狂喷而出,其中夹杂着内脏的碎片!他枯瘦的身体重重撞在静室的墙壁上,砸出一个巨大的凹陷,墙壁轰然倒塌!烟尘弥漫,生死不知!
那株老槐树更是瞬间被拦腰炸断!粗大的树干在狂暴的能量中化为齑粉!藏身其下的炼气后期暗哨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被冲击波撕成了碎片!
而廖峰,在引爆张鹤年体内“炸弹”的瞬间,就借着那向前踏出的半步之势,身体如同被狂风吹起的落叶,以一种极其诡异扭曲的姿态,紧贴着地面向后倒射!同时,他强忍着右臂毒素爆发的剧痛,将混沌真元疯狂注入双腿!
饶是如此,那失控爆炸的余波依旧如同重锤般狠狠扫中了他的后背!
咔嚓!
清晰的骨裂声响起!廖峰眼前一黑,喉头一甜,一大口夹杂着内脏碎块的鲜血狂喷而出!身体如同破麻袋般被狠狠掀飞,撞向后方的高墙!
轰!
土石飞溅!坚硬的墙壁被撞出一个浅坑!廖峰只觉得全身骨头都散了架,五脏六腑仿佛移位,剧痛如同海啸般瞬间淹没了他!右臂的噬灵寒毒更是如同嗅到血腥的鲨鱼,疯狂沿着经脉向上侵蚀!意识如同风中残烛,瞬间模糊!
但他死死咬着舌尖,剧痛刺激下保持着一丝清明!左手如同铁钳,死死攥着那个冰凉的墨玉花盆!九阴还魂草!紫霄的命!
不能倒下!绝不能!
“家…家主!”前院的混乱中,终于有护卫察觉到后院毁灭性的爆炸,惊恐的呼喊由远及近!
廖峰强行凝聚溃散的意志,混沌金丹疯狂压榨着最后一丝真元,体表那层污秽的隐匿伪装在爆炸冲击下早已破碎不堪。他挣扎着从墙壁的浅坑中滚落,看也不看烟尘弥漫、一片狼藉的后院和张鹤年生死不知的方向,将墨玉花盆闪电般收入指环空间。
噗!
又是一口鲜血喷出,染红了胸前破碎的衣襟。他扶着墙壁,摇摇晃晃地站起,每一步都如同踩在烧红的刀尖上。右臂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青黑色的毒气已经蔓延到了肩膀,散发着阴寒的死气。后背的剧痛更是让他眼前阵阵发黑。
他辨明方向,朝着与李二狗约定好的、远离黑水巷的另一个接应点——城东废弃的“义庄”,跌跌撞撞地冲去!身影融入街道的阴影,只留下身后百草阁冲天而起的火光、混乱的呼喊和一片狼藉的毁灭现场。
***
城东,义庄。
这里比黑水巷更加荒凉破败。几间歪歪扭扭的瓦房围着一个杂草丛生的院子,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尸臭味和香烛纸钱焚烧后的焦糊味。这里是天灵城收敛无名尸首的地方,平日里连野狗都不愿靠近。
一道踉跄的身影撞开虚掩的、腐朽不堪的院门,重重扑倒在冰冷的、布满灰尘的青石地面上。正是廖峰。
“咳咳…噗!”他伏在地上,剧烈地咳嗽着,鲜血混着黑色的血块不断从口中涌出,在青石上洇开暗红的印记。右臂已经完全变成了青黑色,肿胀得吓人,皮肤下仿佛有无数冰冷的虫子在蠕动。后背的骨裂更是让他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撕裂般的剧痛。混沌金丹黯淡无光,几乎停止了旋转,经脉如同干涸龟裂的河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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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挣扎着翻过身,背靠着一根腐朽的廊柱,大口喘息着。每一次吸气,都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和义庄特有的阴冷气息。指环空间内,那株散发着微弱幽冥寒气的九阴还魂草幼苗静静躺着,是这片绝望中唯一的微光。
“二…二狗…”廖峰艰难地转动脖子,望向院门方向,眼中充满担忧。计划中,李二狗制造混乱后应该比他从更近的路线到达这里汇合。
时间在剧痛和死寂中缓慢流逝。义庄内只有风吹过破窗棂发出的呜咽声,如同鬼哭。廖峰的意识在剧痛和寒毒的侵蚀下越来越模糊,视野开始发黑。右臂的麻木感开始向胸口蔓延。
就在他几乎要彻底陷入昏迷时——
哐当!
院门被一股巨力猛地撞开!
一个浑身浴血、如同从地狱爬出来的巨大身影出现在门口!正是李二狗!
他比廖峰更加狼狈!左肋包扎的布条早已被鲜血浸透,身上布满了火焰燎烧的焦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