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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嵇临奚痴痴望着。

  殿试上那场重逢,美人公子越发出尘绝世,而美人公子越美,身份越高贵,他就越为对方痴迷。

  简直是神也颠,魂也倒。

  如今只恨不得自己变成美人公子身边的宫人,趁美人公子梦中熟睡时掀开床幔去摸衣下的脚踝,又从脚踝一路往上,做尽轻薄之事。

  至于被发现会不会遭砍头,美色当前,谁还顾虑得了那么多?

  “太子,唤你来,是想你与六皇子比试一番骑射,作为太子,只会文疏于武可不行。”

  “况且你在文华殿单独接受老师教导,也需要和六皇子多相处相处,增进兄弟感情。”

  这一番话,楚景说得是和蔼可亲,仿佛一个对孩子寄予厚望的老父亲。

  “儿臣领命。”

  陈德顺为自家殿下脱去外袍,绑起自家殿下双袖,丝毫不知有人看着他的目光像杀人,充满了嫉恨。

  两人并肩站立。

  楚绥握弓捏箭,依旧是一连五箭,箭箭中心,他侧头看楚郁,目光中含着炫耀得意。

  “好——”周围喝彩鼓掌声。

  楚景的视线,落在楚郁身上。

  制衡之术在于要让两方争斗,既是争斗,当有输有赢,若一味打击绥儿,便会助长太子一势。

  他并非不知楚绥想要的是今日压太子一头,只不过这个提议也迎合了他的心。

  太子,人非完人,你胜不过此番年纪的朕。

  撑着太阳穴,高坐的皇帝嘴角露出笑来,“不错。”

  “于敬年,今年高俪不是进贡了几匹骏马吗,待会儿带六皇子去挑一匹。”

  楚绥面露欣喜,“谢父皇!”

  聪慧如嵇临奚,已经从这一番旁枝末节里揣测出了这皇帝没安好心。

  在六皇子射完箭后夸赞,甚至还当场奖赏,这不是给作为太子的美人公子施压吗?这样的心理战术,自己早就得心应手。

  虽在相府的时候就知道太子被皇帝忌惮,但今日,他才明白美人公子身处怎么样群狼环伺的环境中。

  各色目光的打量中,楚郁冷静站立,握弓,搭箭,勾弦——

  嗖。

  手中长箭离弦,中在靶心上,发出清脆的回荡声。

  一支、两支、三支、四支、五支。

  第五支箭中了靶心,日光落进那琥珀色的瞳眸中,犹如皎皎明珠。

  将手中弓箭递给一旁的陈德顺,楚郁眼中锐利散去,眼睫安静垂下,又是一派沉静。

  嵇临奚已经被迷得失了心窍,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忍不住上前一步时,又很快清醒过来,立住脚步,只吞了吞口水。

  那箭仿佛不是射在了靶上,而是射在了他心里。

  本以为邕城的美人公子已经至美至绝,今日才知邕城时美人公子还是收敛了。

  楚景望着齐聚靶心的五支箭,唇角笑意散去,过了片刻,复又笑起,“不错,不错。”

  “于敬年,待会儿也去让太子挑一匹高俪上贡的骏马吧。”

  “只你们二人都是五箭正中靶心,尚未分出胜负,”他露出为难神色,“不如这样,让一个人拿着靶子站在场中,你二人共同射箭,谁先射歪,谁输,如何?”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翰林侍讲学士都抬起头来,露出惊诧不赞成的目光,太子与六皇子共同对人射箭,若是闹出人命可如何是好?

  他正欲开口,皇帝已经看了他一眼,他心中一震,低下脑袋。

  沈闻致与娄暨两人互相对视一眼,看向场中太子与六皇子。

  楚绥对刚才比试结果心有不甘,他对自己箭术极有自信,当即拱手说:“儿臣领命。”

  寂静片刻。

  “儿臣领命。”

  “诸卿,可有愿做举靶之人?”楚景看向在场众人。

  虽刚才已经见识到了太子与六皇子的射艺,但众人还是犹豫着无人敢应,只等皇帝从中随便挑一个倒霉蛋,也就此时,有人上前一步,“陛下,我愿为之——”

  众人看去,但见站出来的人身着七品淡绿色官服,剑眉星目,姿容英俊,昂首挺胸,好一个君子坦然之风!

  在翰林侍讲学士身后的沈闻致见是嵇临奚,冷淡的眼眸中升起担心。

  楚郁也看见了,视线一偏。

  “好,好,好,有兼人之勇,待会儿朕重重有赏。”见有人主动站出,楚景眼中满是欣赏,一连三个好字。“箭中靶力道巨大,可能承受?”

  嵇临奚从容掀开袖子揽到肩上,露出手上流畅紧实的肌肉线条,“小臣虽为文臣,但一直锻炼身体,每日虎卧撑举重不断,握靶不在话下。”

  当然,其它方面也不在话下!

  他说这话时,看着心心念念的美人公子,想美人公子能看他孔武有力的手臂,听他言辞领会他之心意,然后面色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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