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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欣神情。

  待在太子身边,思念满足,如今再度分开,他心中又再度空虚相思,边关一行,那些有关于太子的记忆一时全部浮上脑海,初见时扶着斗笠回头看他的模样,在院子里时温柔与他说话时的模样,还有回京时,坐在马车里支着下巴微笑着听他说话的模样。

  他从怀中最深处摸出那块帕子,帕子上的血迹已经被他清洗了干净,看着帕子最下角绣着的一处兰花,抵在鼻下,深深呼吸了一口,再掀开那遮挡尘埃的帘子,柜子里,满满都是他的收藏品。

  这上面的每一件东西,嵇临奚都喜欢至极。

  只还是太少了,才这么几件,未免显得孤零零的,若能摆满一整个柜子……

  舔了舔唇瓣,嵇临奚不敢想那日能有多么快活。

  放下帘子,嵇临奚回到床上,想着从此以后可以日日见太子,再看手中帕子,心动神摇。

  帘子落下,雪白的一方帕子盖在眼上,眼前是朦胧的光,还有太子轻柔的微笑,轻柔的话语,还有那让人神魂颠倒的身姿。

  耳边一声“嵇御史”。

  “兰……兰青……”他胆大妄为在唇齿间唤出这亲密的称呼,大手亦是钻在身下,灵巧地开动起来。

  发泄出来后,他洗干净双手,手握着帕子入了眠,依旧是一场好梦。梦里楚郁是那戴着面纱抛物找夫婿的娇娇小姐,只抛的不是绣球,而是一方手帕,他在众人之中争抢,那燕淮要使出轻功去拿,被他拽着脚甩了出去,那沈闻致站着一个好位置,手帕正往对方的方向飘去,他拼命奔跑,一个滑铲,又是一脚,将沈闻致踹出老远,不知为何,赵韵也在其中,欢欢喜喜也要去拿那块帕子,被他同样抓住手,甩了两圈后扔到远处。

  一阵风吹来,帕子悠悠在空中飘,好似飘到谁那里去都不飘到他这里,他只能跟着追,谁要去拿,他就推谁,扔谁,踹谁,直到最后气喘吁吁,那绣着兰花的帕子,终于被他腾空一跃拽到手里。

  帕子抢到了,下一瞬间,就是成婚入洞房。他穿着新郎官的衣袍,怀夫子和齐娘子在背后推他。

  “快去啊。”

  “快去吧,不要让新娘子等太久了。”

  他嵇临奚就这么被推进了洞房里,盖头挑开,是月貌花容,亦是仙姿玉色。

  “临奚。”

  梦中的楚郁这样唤他。

  之后便是宽衣解带入罗帏,那方帕子被他用来盖住心爱之人的双眼,隔着帕子去舔,去亲,大舌狂卷。

  “殿下,你喜欢我吗?”气喘吁吁的询问。

  含羞带怯的仙音:“喜欢。”

  “我喜欢临奚。”

  “是不是只独爱我一人?”

  “……是。”

  他不满一个是字,下一瞬间,梦中的人再度开口,“楚郁……独爱嵇临奚。”

  是浑身酥软骨头迷、点点滴滴落在地。

  也是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

  美梦酣眠,他美美笑出声,手中的帕子被他死死握着不放,绞成一团。

  楚郁从床榻上醒来,浑身湿汗,他撑在床上,漆黑柔软的发丝如墨一样散在身后,又有丝丝缕缕顺着他的肩膀垂下,发尖扫在被上。

  他面颊是红的,撑着床的手臂也是红的,那双眼更是如下了一场细雨一般,湿润含着水汽,也含着怒气。

  缓过来后,楚郁深呼吸一口气,赤脚下了床榻,打开殿里的抽屉抓出那个放着簪子的盒子,又要去外面将那株天水花伙同一起扔掉,殿门打开,外面下着春雨,风一吹,凉得他后退两步,人也慢慢清醒了过来。

  自己在做什么……

  他慢慢平静下来,听到声音的陈德顺连忙从殿中走出来,“殿下?”他看到楚郁手里拿着的盒子。

  楚郁侧头望陈德顺,有一些春雨飘到他的眼睫上,他身量修长,单薄的里衣套在身上,没有什么表情的神情让他此时显得有几分冷漠的可怜。

  “回去继续睡吧,陈公公,孤无事。”

  陈德顺过来关上殿门,放心回自己的小房间里睡觉了,楚郁赤足来到由一串红绳挂着的铜铃前,他蹲下身,盒子随意扔在一边,心烦意乱地勾着下方的绳带,听着那让人心烦意乱的铃铛声,忽然紧抿住唇瓣。

  嵇临奚一定、绝对,把他帕子藏起来了。

  那个混蛋。

  无耻下流不知廉耻的混蛋。

  他的梦,亦绝对和嵇临奚逃脱不了干系。

  第99章 (二更)

  翌日天未明,嵇临奚好生收拾打扮,清理了在边关的风尘气,穿着官服去了宫中准备上朝。他现在地位到底是不一般了,一个六品小官,也能引来不少人打招呼。

  生了一条灵巧舌头的他游刃有余地与搭话的官员交谈,既不谄媚也不冷漠清高,一副甚好交好的君子风姿,但一想着他之前弹劾人时奏本里的大胆言辞,就让人忍不住嘴角一抽,最后也只能将一切都归于可能是人的一点奇怪癖好。

  这世界上,谁人在世多多少少没有点特殊的癖好在身呢?

  日升,钟声敲响。

  没有人打扰的嵇临奚站在朝臣队伍的最末尾,终于能窥间最前方身着金色朝服的太子。屏风后面的皇帝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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