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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漠城,你我接触的事……”

  “放心,殿下,小臣不会告知任何一个人——”嵇临奚连忙表忠心。

  楚郁轻轻摇头,抬起眼望他,嗓音轻柔,声音仿佛被风一吹就散,“不,你要告诉王相,更甚至,要告诉给孤的父皇。”

  “为……”嵇临奚停顿一瞬,即刻反应过来。

  他不是愚钝之人,很多事一点就通。

  莫不是太子身边有王相或者皇帝的眼线,他这两日对太子的亲近那眼线都看在眼里,太子才叫他如此做。

  明白过来,柔情充斥满腔,几乎要化为水一般溢出。

  他忍住握对方手的冲动,轻声道:“小臣知道了。”

  他的殿下如此温柔纯良,如高处枝头初初绽放一点柔软花瓣的花枝,叫他这样的小人可如何是好?

  他本想爬高采撷花枝,独自享有这份美丽,现如今见这花枝周围满是厉雪风霜,花枝在空中独自颤动,却忍不住心生爱护之意,想抬起袖来,为祂遮挡那雪与风霜,看祂灼灼盛开。

  为何要待我这样的小人这般好?

  我又要如何去回报你这样的恩情。

  从邕城到京城,又到边关。

  也只有献上他努力搓洗的一颗小人真心,妄图得到对方青睐。

  若真有那一日。

  他嵇临奚纵是死,也心甘情愿。

  第95章

  “小臣又输了,殿下棋艺卓绝精妙。”

  “嵇御史亦是颇有天资。”

  嵇临奚心中一甜,见楚郁脸上露出几分疲惫,体贴温情道:“现在时辰晚了,殿下累了一天,快早些休息罢。”

  楚郁也没有推辞,说了声好,

  一阵风从窗外吹来,他忽然咳了两声,嵇临奚马上起身要关心他,楚郁摆手示意他坐着别动,往怀中摸了摸,而后腾出手,无奈询问嵇临奚身上有没有手帕。

  嵇临奚忙摸出一张帕子,递到楚郁身前,殷勤道:“殿下请用。”

  别说一张手帕了,他来太子院子里的时候,怀里揣了一沓。

  见不是自己原来的那张帕子,楚郁眉头微微一皱,又很快松开,接过捂嘴轻咳两声,而后轻声道谢:“多谢嵇御史。”

  正巧陈德顺踏进房中,他吩咐道:“陈公公,嵇御史还受着伤,你送回他住的地方罢。”

  “喏,殿下。”从外面回来的陈公公走上前来,搀扶着嵇临奚的肩臂,嵇临奚忍住心中不舍与楚郁告别,这才靠着陈公公的搀扶,往自己住的地方走去。

  一路上,陈公公对他颇为关心,言辞里也是委婉夸赞太子,想让他站在太子那里。

  嵇临奚也确实听得出来陈公公是关心太子的,但连他站在太子一方也不知道,还自作主张为太子拉拢他,可见陈公公并不得太子信任。

  于是他随便敷衍了过去,等陈公公离开以后,坐在冰冷的床上撑着床尾,思索着怎么利用边关这件事,让自己更上一层楼。

  他确真心为太子而来。

  想看心上人在边关过得如何,想更靠近心上人,更讨心上人欢心。

  但他也会想着什么都要,不会说放弃对权力的追逐。

  王相和西辽显然有勾结,而太子已经猜到了这一点,又或者早有怀疑。

  粮草本是王相准备送到西辽手中的东西而非送到边关军营,如今单良平和西辽的人已然失败,太子胜了一子,他若就这么直接回去,加上单良平寄回去的信,很难不会让王相怀疑他真的背叛,便是他说得天花乱坠,但结果摆在那里。

  得做点什么才是。

  单良平得死。

  还必须快点死。

  只有单良平死了,他才好编织自己尽心尽力的谎言。

  哪怕太子说这群人大抵都是死罪,但就这么让单良平简单死了,对他没有任何的好处。

  ……

  嵇临奚是侍御史,他在京中,大部分时候就是在查案子,作为众军士眼中辅助太子的一员,他在伤好了不少时提出看一眼被关押的运送粮草的人,娄将军不会拒绝。

  因护送的人数众多,关了好几个院子,这么多的人,管中窥豹,可见王相势力有多么深厚。

  嵇临奚一个院子接一个的院子看了过去,面色不显,等到了单良平所在的院子时,眉头微妙一挑。

  “这是最后一处了,嵇御史。”将士对他道。

  “嗯,行,我知道了。”嵇临奚坐在椅子上,捏着茶盖子在杯沿上缓慢刮着,低头饮了一口茶。

  他让人把单良平带到自己面前。

  他之前在别的院子也这样做,将士没有怀疑,押着单良平跪在他身前。

  嵇临奚垂目,说:“你等护送军粮,却临阵脱逃,可知罪?”

  单良平抬头,他原本可以笃定嵇临奚是王相的人,但事发那日,嵇临奚护着太子,难免让他生了怀疑。

  他哭诉道:“御史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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