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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的呼吸一口。

  好香。

  便连盖在胸膛上的被子,也透着梦寐以求的香气。

  竟是这么香——

  外面烛光微明,却寂静得可怕,连宫人都不出半点声,此时此刻,一向口齿伶俐、巧舌如簧的嵇临奚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侧过头,正看见楚郁乌黑的头发,如绸缎一样堆在肩膀,而那双琥珀双眼望着头顶。

  下一刻,那双眼转过来看他。

  嵇临奚飞也似地收回视线。

  看他收回视线,楚郁又转了回去。

  嵇临奚不知道自己这样躺着对太子有什么用,他想侧头去看,想以此来解心中难填欲壑,但又不敢看,在邕城时他不知廉耻、胆大妄为,梦中更是为所欲为,肆无忌惮,现在太子给了他这样的天赐良机,他却束手束脚,连呼吸都要特意压制。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耳边传来平缓细微的呼吸声。

  嵇临奚侧过头去,见楚郁已经睡过去了,那莹润皎洁的面颊微微歪向他的一侧,因为闭眼,眼睫垂覆下来,落下来的阴影,都十分的动人心魄。

  喉结鼓动,他的视线忍不住落在梦里含了千遍万遍的唇上——色若桃花的双唇,就这么微微张开一点缝隙,正好能叫他看见里面一点雪白的齿,好似只要他伸出一根手指,就能撬开它,触感会先是柔软的唇肉,贴着他的手指,而后是坚硬的白齿,无意识会咬着他的指腹,将肉压下去一条痕,里面就是口腔了,伴随着呼吸,热气会从里面吐出,带着湿润的水气。

  等他将手指抽出来时,指腹都会是一片湿润的晶亮色泽。

  这只有梦里才会有的一幕,险些让嵇临奚以为自己真的在梦中。

  他是翻遍了春宫册的色中小人呀,写的臆想色文不知凡几,堆了一箱又一箱,更别说梦里不知道与心心念念的太子共赴了多少次巫山,翻了多少次云雨。而眼下似乎只要一伸手,所有心愿与渴望都能得到满足,便是不能真的彻底满足,偷偷凑过去舔一口,也能不枉此生。

  嵇临奚深呼吸一口气,闭上双眼。

  他的喉结上下滑动得厉害,呼吸也是灼热滚烫的,脸上的表情已经不是渴求贪欲能够形容得了。

  消失已久的两个小人,又再度跳了出来。

  “你当真忍得了吗?你不是求而不得那么多年么?眼下他就睡在你身旁,你却碰都不敢碰一下,没用的东西,你还不如以前。”

  “你懂什么?真正的爱便是要克制,眼下殿下经历了这样的事,你却满脑子还只有这些,殿下能喜欢你才是了得了!”

  “那……那……那舔一口也行啊,我到现在都还没舔过,舔一口,总不会被发现的吧……”

  嵇临奚嫌他们太吵,两个都关了回去。

  他留恋地望着抵着软枕入睡的楚郁,一点一点将自己钻进被子里,只露出一双凤眼,几乎沉醉般的嗅闻着。

  反应越来越重,再这样下去,他当真要弄脏了太子的床榻,待到太子闻到气味醒来,他也可以去死上一死了。

  嵇临奚忍着眉,最后依依不舍看了眼睡得正熟的人儿,轻手轻脚掀开床幔,下了床榻。

  云生看到他下来,就要上前。

  嵇临奚伸出手指抵在嘴上示意不要惊扰了太子,他弯下身,动作轻之又轻穿了鞋子,套上了外衣,最后又回头看了一眼,这才躬腰匆匆离开东宫。

  待到他离开了,楚郁这才慢慢睁开眼睛,只没一会儿,又闭眼再度睡了过去。

  回到府中的嵇临奚已经忍了一路,难耐至极。

  他几乎是飞奔似地回到自己窝,关上门后,去打开自己藏起来的箱子,将自己私藏的太子手帕与衣物捞在怀中,棋子塞进齿间,两边床幔拉下来后,睡在最外面的他将太子衣物放在身侧,如此一来,就和今夜与太子同床共枕没什么区别。

  手帕盖住双眼,手钻进被子里忙活,好一番安慰后,他脊背僵挺,吐出一口长气,将棋子从口中拿了出来。

  洗浴清洁之后,他抱着太子衣物睡去,在睡梦中,自然也梦到今夜的快活。

  梦里他忍不住诱惑坐起身,凑过去俯身,在太子身上如同狗一样的嗅了起来。

  他越嗅越深,深到太子衣领中,露出来的肌肤比玉还滑,亦比白玉还要白,嗅着嗅着,他便忍不住,探出舌尖舔了起来。

  真是天大的美梦。

  他在这无边的美梦中,嘴角露出笑来。

  深更半夜,将近晨曦时分,东宫里已经熄灭的大半烛火又再度一一亮起,宫人们穿梭其中,楚郁木着一张脸穿着单衣从浴殿中踏出,一旁的年轻宫人躬身上前,为他换了身新的衣物。

  湿润的头发被宫人擦干,换了身干净衣裳的楚郁却还是觉得全身上下依旧湿润得可怕,梦中嵇临奚将他舔得太狠,到最后他整个人就像被人从水中打捞出来,他伸手摸了摸头发和嘴唇,不见水气,这才松了一口气。

  躺回到换过的寝塌上,楚郁闭上眼睛,想重新入睡,但片刻后他又睁开双眼,叫人为自己抱一些书过来。

  披着外衣坐在桌案旁,他端坐着翻过一页。

  嵇刘礼法向来疏——

  他现在看到嵇字便觉头疼与烦躁,将这本书随手扔到一边,指腹按压着额头。

  躺在床上时规规矩矩,他还真觉得……真觉得嵇临奚真是一个正人君子,哪怕最后仓惶逃离,他也觉得……嵇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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