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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柜子和抽屉已经全翻过,但那份官员名册还没有找到。香凝慌张地看向四周,最后目光定格在王相躺着的那张床上。

  她回到床边,先是翻着一层又一层的床褥,丑态毕露的王相都被她掀开数遍,但底下依旧空空如也,只有光滑的木台。

  到底藏在了哪里?

  不在书房,就只有可能在这儿。

  就在这时,香凝注意到木台的厚度,她伏身敲了敲,侧耳倾听,虽然声音依旧厚重,香凝却还是听出了不对,她寻找能打开木台的开关,只床上没有,两边的床栏也没有,动作顿住,香凝猛然往床底摸索,终于,她摸索到一个凸起,按下以后,头顶传来咔哒一声声响。

  就在这里!

  眼中露出欣喜的光芒,香凝起身,果然,刚才厚实的木台,已经翘起一处口来,她伸手打开,里面的文书很少,却份份都封得极好,拿起手帕包住掌心,香凝一份一份打开,终于找到太子要的那份名册。

  唇瓣露出笑容,香凝将东西塞进怀里就要离开,一只手却抓住了她。

  王相清醒了过来。

  “香凝——”

  他看到香凝拿在手里的文书。

  “你骗本相。”

  “你居然敢骗本相——”

  香凝知道他此时没有多少力气,甩开他的手。

  “相爷,你还记得蚩城李知县一家吗?”她漠然俯视着这个在床榻上挣扎的年迈者。

  蚩城?李知县?

  王相想了起来,那人原本是京城里的御史,查到他的一些见不得光的事,请调离开京城了,对方与他没有利益勾连,他对那人不放心,思来想去派出杀手,去了蚩城解决掉对方一家。

  “那是我爹,还有我娘,还有我的兄长。”

  “来……”王相想要呼喊。

  香凝死死捂住了他嘴,轻声说:“我现在不会杀了你,王玚,你知道生不如死的感觉吗?很快你就能体会到了。”说着,她拔下头顶上的一根簪子,刺进王相的一只眼睛之中。

  鲜血汨汨流淌而出,王玚的脸色因为剧烈的疼痛扭曲得厉害。

  “姑娘,快走!莫夫人带人过来了!”侍女的声音在外面响起,窗户被侍女破开。

  香凝抽出钗子,抓紧在手里,她带着身上的文书,跑往窗边,抓住侍女的手,逃了出去。

  “来人!啊啊啊啊!!来人!!!”

  在撕心裂肺的叫喊声中,下人们与莫夫人闯紧房中,他们看到的是翻滚下床捂住眼睛嘶吼的王相,指着香凝逃离的方向。

  “把香凝给我抓回来!”

  下人与护卫齐齐出动,因是雪天,脚印极易留下踪迹,侍女牵着香凝的手,将香凝带到一处枯井前,匆匆说:“姑娘,劳您在枯井下稍等一会儿,现下出不了相府,太子殿下很快就会与明王包围相府,我们大人会来这里救你。”

  香凝点头。

  侍女将她放入枯井下,迅速平去脚印,转身逃离了。

  香凝在井下从白日等到黑夜,井下并非全然的枯井,那水没到她的小腿,她躲在井下黑暗中,冷得面颊惨白一片,只死死抱着怀里的文书,好似只有这样,她才觉得有片刻的温暖。

  头顶时不时传来搜寻的声音,甚至还有人过来看了眼水井,只香凝躲在井下暗处,对方没看到人影,就去其它的地方找去了。

  ……

  满相府的人出动,都未曾找到香凝,长史郭行桉面色糟糕,就在此时,下人满脸恐惧跑来。

  “郭大人!太子和明王,带着兵马过来了!正与禁卫和薛尚书调来的兵对峙!!”

  郭行桉脸色一变,命几个下人继续搜寻,带着自己的人马去对王相汇报,王相的眼伤才被府医处理上,裹着绷带,成了独眼,听到太子和明王围困相府,他忽而仰头大笑起来,“好啊!好啊!”

  “本相正愁他们不来!好叫本相一网打尽!”

  正好蓬子安传信,今夜就能抵达京城。

  太子、安妃、嵇临奚、香凝,他都要他们死!

  ……

  “哒哒、哒哒——”

  数不清的马蹄声,几千名手持长枪的军队包围住了相府,燕淮与另外一名指挥使骑马站在最前方,望着相府外层层防守的军队。

  “王相谋反,证据确凿,若不让开,就将尔等视为反贼,万死不赦!”他挥着手中长戬,冷若冰霜地说。

  双方对阵,自知没有退路的王相兵马,并没有让出路,反而拔出身上刀剑。

  “杀——”伴随着举起的长戬,和落下的杀气腾腾的一个杀字,双方彻底厮杀起来。

  白雪随夜风在空中狂舞,挂在屋檐下的灯笼也在风中疯狂晃动,看着眼前这刀光剑影的一幕,楚绥抓紧手中缰绳,看向身旁的楚郁。

  年轻的太子坐在马上,神色沉静看着眼前厮杀,浮动的雪与血色的光影中,映照出他琥珀琉璃的双瞳,有种如天上雪一样的冷漠。

  前方杀戮不止,嵇临奚却是带着自己养的一批护卫从后门闯入相府,后门自然也有禁卫守着,但他手中有太子的令牌,令牌拿出,禁卫便让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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