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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常年农作之人,身材粗狂,哪里是她这个娇小姐能对抗得了的。

  泪珠顺着脸颊滑落下来,难道今日,真的就交代在这了吗?

  押送新娘的囍车就停在不远处的山脚下,祝卿安眼见着自个就要再次被按回那个象征着生命尽头的红色马车,仿佛车围四周的红稠,都是用她鲜血染就一样。

  烈焰,刺目。

  “不要!”

  眼见着就要将她压入这红色的“灵车”,祝卿安拼劲最后的力道奋力挣扎,衣袖被扯出裂痕,传来嘶嘶哑哑的声音。

  见喜服破损,押送之人也不得不放轻了动作,生怕一不留神,再让自己赔上这套嫁衣就不划算了。

  王武骂了一句“无用”,亲自上手要将祝卿安按上车。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声异响。

  响箭划破夕阳,正正射在按着祝卿安肩膀,王武的那只手臂上。

  一切只发生在转瞬之间,待祝卿安回头,刚刚那名女土匪,手中的弯弓还未放下,第二支箭矢已经再次瞄准了这边的方向。

  不是朝她来的,而是对准其中一个车夫。

  魁梧的身躯吃痛倒下,待另两个人回过神来,尤其是其中一个回头一看对着自己脑门的箭尖,哪里还越及得上什么祝卿安,吓得摔倒在地,连滚带爬地逃命去了。

  就是二钱银子,跟着走一路送人,若是将命也交代在这,就太不值了。

  祝卿安也摔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还好,还好。

  看来这次,她赌对了。

  黑压压的人马向他们围过来,倒下的王武见情况不妙,手下又接连出逃,越不得手上的伤,抽出藏在车上的弯刀,转身架在祝卿安的脖颈上。

  “四姑娘不会真的觉得,那个素昧相识的野小子,能够改变你的命吧。”

  “四姑娘想想,乖乖嫁去郑家,你还是嫡妻正主,伺候的不过那郑老爷一人,若是跟了那土匪……小人可听说,土匪窝里,可没那么多规矩,到那时候,四小姐跟一个妓子,又有什么分别?”

  后面的话王武没有多言,冰冷的刀尖似乎替他将省略的千言万语阐述得淋漓尽致。

  “万望四姑娘好好思忖思忖,还是乖乖跟我上车的好。”

  王武心想,只要他快马加鞭,兴许还能突出重围。

  可,上山的人动作很利落,转眼之间就将他们团团围住。

  “你走不了了。”越尔从人群后面走出来,置于身后的手仍旧握着那柄弓弩,用不冷不淡的语气,宣告着对眼前人的安排。

  “人和东西,都留下。”

  身后的人马不是吃素的,再加上王武的身上有伤。一个个“土匪”团团逼上来,直接扣住了王武的身子。

  得了自由的祝卿安,这才松了一口气。

  可就在此时,已经被制服的王武,突然恶狠狠地抬头,目光死死盯着越尔的方向:“小白脸,你爷爷混道上的时候,你还在家吃奶呢!”

  王武根本不肯放弃,因为他的身上还有最后一张底牌。

  临行前夫人交代,时局混乱,若是半路遇见什么意外,一定要保证一点,那就是不留活口。

  祝卿安可以嫁给郑家,也可以死在半路,但只要她跨出祝家大门的那一刻,就再没有回头路了。

  卫氏绝不容许她在涉猎自己的家半步。

  此刻,藏在他的舌根下面,有一枚小小的竹筒。只要他一用力,淬了毒的银针就会从他口中飞射而出。

  但此刻,他不想让眼前这个土匪得了全部的好处。

  原本这个暗器,是留给祝卿安的,眼下王武有了别的打算。

  若是那个领头的土匪死在这,祝卿安的下场一定不会好。

  反而简单地杀了祝卿安,倒是便宜了那个出尔反尔的土匪。

  心下有了决断,王武找准角度瞄准越尔的方向。

  正是此刻,尖锐的银光在夕阳的映射下,一道耀眼的光芒晃过祝卿安清澈的眼眸。

  被制服的王武,突然扬起下巴,喉结微动。

  像是瞬间猜到对方的意图,祝卿安心道不好。眼下,站在王武对面的女人,是唯一能护住她的人,若是她出了什么三长两短,自己的下场……

  随着暗器飞出,来不及多想,祝卿安朝那墨色锦袍的女子身前跑去。

  “小心!”

  此时恰好一阵微风吹过,原本直奔越尔而去的暗器抖了一抖,尖端生生歪了方向,最终角度一偏,转向越尔身边,祝卿安的肩膀上。

  下一刻,冰凉的尖锐皮肤刺穿皮肤,原本喜庆的嫁衣,衣料渐渐湿润起来。

  好疼,真的好疼。

  如万蚁啃食伤口,疼的刺骨,疼得钻心。

  祝卿安栽倒下去,好在一弯臂膀接住了她,没叫她再二次受伤。

  就在刚才,越尔察觉到王武的小动作,手臂一抬,袖箭飞出,径直穿过王武的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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