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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它应当不算破例。”

  不等祝卿安作何反应,小女孩跪倒在地,对着越尔拼命磕头:“多谢仙长救命之恩,多谢仙长救命之恩……”

  越尔轻轻抬手,用法术将她扶了起来。

  她先是找衣铺掌柜要了杯水,接着修长指间变出一张灵符。

  只见越尔唇瓣微动,不知念的是什么术语,便有一道明灭火光燃起,将符纸化成寸寸灰烬。

  灰烬听话地落入杯中,如同乌色的雪在水里融化。

  越尔将茶杯递给小女孩,让她将符水喂给小狗喝下。

  小女孩听话照做。

  她没有直接用茶杯喂水给狗,而是先小心翼翼地将符水倒入掌心,再递到小狗的嘴边。

  小花狗伸出粉嫩的舌头,啪嗒啪嗒舔舐她的掌心。

  一杯符水喝完后,原本无精打采的小狗竟然能颤颤巍巍站起来,对着主人摇了摇尾巴。

  小女孩喜出望外,高兴得快掉出眼泪来:“多谢两位仙长……”

  话未说完,小女孩才发觉店中早已不见二人身影。

  一旁店铺老板娘不耐烦道:“两位仙长早就走远了。”

  贵客已经走远,她也不用再对小女孩客气:“唉哟你这小叫花子,能不能带着你的脏狗走远些,别挡着老娘店里的生意……”

  小女孩眼底闪过一抹寒意,抬起头时却依旧是乖巧的模样:“抱歉……我……我这就走。”

  她重新抱起小狗,头也不回地离开.

  夜晚,沧南城最大的客栈上房中。

  浴桶中水波浮动,水面粉嫩的花瓣将少女雪白无瑕的身躯半遮半掩。

  祝卿安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起身用毛巾将身子擦干净,穿上了里衣,又开始慢条斯理地擦头发。

  原身一头乌发又稠又密,祝卿安手都快要擦酸了,头发依旧还有一大半没干。

  她长叹一口气,颇有几分羡慕地自言自语道:“若是我也像师姐一样会驱符,能够用符术将头发弄干就好了。”

  可惜……原身半点法术也不会,和凡人无异,甚至身虚体弱得连凡人都比不上。

  祝卿安猜到他说的,正是白日里求着自己和越尔救狗的小女孩。

  这小丫头也真是够机灵的,悄无声息地进来放下桃子就走,竟然连自己都不曾察觉。

  祝卿安折返回屋,拿起一颗桃子。

  毛茸茸的桃子还挂着水珠,应是刚洗干净的。一口咬下去又软又甜,香甜可口。

  祝卿安想了想,又拿着另一颗桃子走出去,敲响了隔壁越尔的房门。

  房门被打开,越尔垂眸看向她:“祝师妹可是有何事?”

  祝卿安说了刚才发生的事,又道:“既然是两颗桃子,那想必是我和师姐各有一颗。”

  说着,她将剩下的那一颗递给越尔。

  越尔摇头道:“我早已辟谷,不食凡人食物,祝师妹若是喜欢,自己留着便好。”

  怪不得越尔身姿这般清瘦,显然是对自己严苛到了极点。

  她才十六岁,正是长身体的好时候诶,以后辟谷的日子还长着,祝卿安不依不饶,捧着桃子道:“这可是人家小姑娘的一番心意,师姐当真不尝一尝?”

  说话间,她已将蜜桃凑到越尔唇边:“师姐尝一尝嘛~这桃子可甜了。”

  祝卿安知道,越尔这一整日都因为殷家的事心不在焉。

  人在不开心的时候,吃点甜的总会好些。

  少女仰着头,眼巴巴望着越尔。

  叫她蓦地想起白日里那只小狗,也是这样眨巴着水润的眼珠看着自己。

  越尔喉间不觉动了动,身体比大脑先行一步,竟然就着祝卿安的手,就这样在桃子上咬了一口。

  凉丝丝的蜜汁顺着齿尖涌入,是久违多年的甜。

  甜到她甚至舍不得咽下去。

  越尔回神,将那颗桃子接过来:“多谢祝师妹。”

  “师姐要谢,也该谢那送桃子的小姑娘才对。”祝卿安轻笑,“我回去睡觉啦,晚安。”

  少女脚步轻快地离开。

  祝卿安并未察觉到身后,越尔若有所思的漆黑目光,落到了她身上.

  睡前吃了水蜜桃,又哄得越尔也跟着吃了一口,祝卿安躺在床上,心情很是惬意。

  多日的舟车劳顿,她躺到床上,很快便睡了过去。

  前半夜祝卿安睡得很是安稳,就连临街叫卖声,楼下小二招呼来客的动静,也不曾有半分扰到她。

  但到了后半夜,她是硬生生被疼醒的。

  从心口处直到四肢百骸,并不是纯粹的疼,而是每一寸骨骼和血肉,仿佛都被冻成坚冰,冰上的利刺,自内而外扎得她每一寸肌肤生疼。

  她仿若被包裹在坚冰之中,寒意从四面八方侵袭而来,将她冻得止不住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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