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僵硬。从小到大,这还是他第一次跟别人睡一起,顿时有些不自在。
这小子果然够卷的!为了赢,居然能忍受和死对头躺一起。
柳相宜余光瞟他一眼,钟秦淮个子高,手长脚长的,几乎从棺材的床头抵到床尾,存在感太强了!
柳相宜决定闭眼。
装睡!
卧室里好安静,静到柳相宜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闭着眼睛思索了会儿,瞬间睁开了眼!
他竟然听不见钟秦淮的呼吸声。
一丁点儿都没有!
柳相宜悄悄转头一看,那小子胸膛竟然没有一点起伏!
整个身体一动不动。
就跟死了一样。
不,他本来就死了。
闭着眼睛,双手交叠搁在腹部上,那副安详沉静的标准睡姿,就跟躺在太平间一样,就差没在身上盖块白布了!
柳相宜深吸一口气,呼吸间,一丝香气飘进了他的鼻尖,悠远得像得道高僧在念经文般的香气。
是紫檀棺木散发出来的。
香气中还夹杂着一丝凉意,这股冰凉凉的气息就是从旁边飘过来的,像张无形的大网,将他一点点笼罩。
顿时有种呼吸不过来的错觉。
柳相宜蹭地一下坐起身。
下一秒,旁边就传来幽幽的轻笑声:“怎么,柳总不行了?”
柳相宜轻咳一声:
“我起来拿个东西。”
把耳机拿来又重新躺下。
已经凌晨一点,柳相宜还一点睡意也无,只好和往常一样,熟练地摸出耳机塞耳朵里,很快一道温和苍老的声音传入耳中:
“春天喝什么茶最适合养生呢?老中医给大家伙儿讲讲……”
柳相宜正漫不经心地听着,忽然,右边的耳机被人取走了。
柳相宜:“?”
扭头一看,钟秦淮把取走的耳机塞进了他自己的左耳里。
柳相宜:“礼貌吗钟总?”
黑暗中飘出钟秦淮散漫的笑意:“柳总,都结婚了,分只耳机都不肯的话是很容易被离婚的。”
柳相宜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又转念一想:
老中医声音温和,语速和缓,最适合拿来催眠了,如果能让钟秦淮早点睡也好。
他待会儿还有正事要干呢。
想到这,柳相宜眸子里闪过一丝狡黠:“钟总敢和我再比一比么?”
“比什么?”
“比谁更先睡着。”
钟秦淮悠悠道:
“柳总,经常当鬼的都知道,我们鬼晚上是不睡觉的。”
柳相宜道:“正因为这样才更有挑战性不是吗?还是钟总不敢跟我比?”
钟秦淮凉凉的声音再次飘来:“柳总突然跟我比这个,目的呢?”
柳相宜还记着上次飙车的仇,他把当时钟秦淮的那两句话还给他:
“钟总想知道啊?”
“赢了我就告诉你。”
“所以钟总敢和我赌吗?”
数秒后,旁边飘来一道声音,带着一丝笑意,低低的,在夜色里听得竟然有几分温柔:
“赌。”
柳相宜嘴角微扬。
很好。
他只需要耐心等着就行。
耳机里,老中医还在讲他的春季养生,柳相宜盯着天花板。
他们柳家人因为那个诅咒,阳气过剩,都患有失眠症。
尤其他还是极阳体质,导致他打小精力过于充沛,晚上很难入睡,每次都要后半夜才勉强生出睡意,所以养成了听养生节目催眠的习惯。
漫长的养生节目结束后,柳相宜心思开始活跃了:
都三小时了。
这小子该睡了吧?
他小心翼翼地扭过头去,然而室内一片漆黑,他也无法确定钟秦淮到底睡了没。
只好悄悄起身,半支起身体垂眸一看,猝不及防地与那双浓墨般的眼眸对上。
柳相宜:“!”
这小子还睁着眼睛。
眼神清明。
哪有半点睡意?
柳相宜:“……”
尴尬了。
他眼珠子飞快运转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