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缓缓低下头——
mike端着一个空盘走过来,他低声唤了一句,“请问是程先生吗?”
时机抓的极准,恰巧在程嘉铎低头要与温如琢嘴唇相贴的那一秒钟。
程嘉铎不耐烦地抬起头,眸中有被人打断好事的愠怒。
mike丝毫不怕他,低着声音和他说,“那边有位小姐让您过去找她一下。”
程嘉铎语气不快地问:“是谁?”
“她没有告诉我名字,不过她让我转告您,今晚八点的相亲约会,您已经迟到四个小时。”
话音刚落,程嘉铎脸色猛的一变。
他毫不犹豫放下怀里的温如琢,往侍应生说的方向走,临行前给了丰厚小费,叮嘱mike照顾好她。
mike连连点头,像个侍卫一样寸步不离。
他抬头遥遥望向二楼包厢,对吊顶处的隐形监控比了个ok的手势。
不知道什么时候,温如琢身上被披了件毛毯。
她睡的有点热,昏昏沉沉站起来准备去洗手间洗把脸,途中不小心撞到一个人,她扭过头去连声道歉,脚步仍旧未停。
就这样跌落到一个宽厚怀抱。
熟悉的衬衫领带,温如琢的手腕被男人扣住,她的指尖无力滑落,从男人凸起的喉结到衬衫丝滑面料。
白色衬衫,是程嘉铎喜欢的装扮。
温如琢眯着眼睛想要继续往上看,垂下的手掌以一种强制的姿态将她双眼笼罩,与此同时,紧箍在她腰上的手臂蓦然收紧,她下意识踮起脚,和“程嘉铎”的身体完全相贴。
他的身体发烫,气息也是。
温如琢舔了下唇,舌尖还残存酒精的苦与涩,她忍不住皱了下眉头,发誓再也不碰酒。
这个微小的动作被男人捕捉,连同含在唇齿间的一小截舌头一起。
温如琢感受到口腔里涌入一道浓烈暴虐的龙舌兰气息,男人掌控住她所有的视线,吻下的力道又重又狠,像是要侵略她口腔里所有的阵地。
是因为她喝酒了,所以他生气了吗?
温如琢有点迷糊的想,他亲吻时游走在她口腔里的舌头,好像要将一切酒精的气息都驱赶。
酒精是不好的东西,上学时老师就已经和她说过。
温如琢乖顺地仰起头,她感觉今天的吻有些与众不同,程嘉铎很少有这么强势的时候,大多数时候他只是浅浅啄一下她的嘴唇。
可是今天他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她,舌头巧妙勾住她不断退缩的心,像是一场不容许她拒绝的掠夺。
温如琢被亲的腿根发软,拽着男人领带的手指发颤。
交换呼吸的间隙,她终于找准时机,挂在肩头偏过头说了句“不行了……”语调又软又长,像是在撒娇。
头顶上方传来男人低低沉沉的笑声。
温如琢还没来得及细究,就这样在第一次的亲吻中晕了过去。
*
醒来的时候,时针已经快要指向午夜十二点。
温如琢被一道轻柔的女声唤醒,栗色卷发的女人正关切地望着她问,“小姐,你还好吗?”
mike也抱着托盘解释:“不好意思小姐,我们这里要打烊了。”
setsail是港岛一家非常有名的清吧,更是有着午夜闭门的传统,在夜生活如同洒金一样的港岛,这家火热清吧舍下生意不做的理由也很简单——夫人不能熬夜,十二点的钟声敲响,老板要按时回家陪老板娘。
那么。
程嘉铎呢?
温如琢揉了揉眼睛,下意识摸掉在沙发缝隙里的手机,不知道为什么,她嘴唇上火辣辣的疼,忍不住“嘶”一声。
她问:“你好,请问你见到我男朋友去哪里了吗?”
mike挑了下眉毛,摇摇头。
倒是叫醒她的女生也跟着附和:“奇怪,我的相亲对象也不见了。”
相亲对象?
居然有人会选在这种地方相亲?
似乎看出她的疑惑,那女生笑着指着楼上的包间说,“很时髦吧,我妈说年轻人就要来这些热闹的地方才聊的来。”
“刚才聊了一个小时,我觉得我们还挺投机的,不过真奇怪,我就是去个洗手间的功夫,怎么人就没了?”
温如琢略有些分神地听着。
天太晚,又醉酒,她其实神思不太清明,恰好手里拨出的电话通了,她眼睛顷刻亮起来,“程嘉铎”三个字刚喊出口,身旁的女人同时开口——
“程嘉铎,我在这儿!”
温如琢彻底愣在原地,宛若一盆冷水浇下来,她感觉眼前好像出现了一部戏剧性的狗血大片。
她、程嘉铎和眼前的这个女孩,成为了狗血的三人行。
程嘉铎快步走过来,一把握住她的手,将她完全护在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