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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破的那日,我站在宫墙上看他的军队如潮水般涌入。他骑着那匹北境独有的墨色战马,狼首大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公主可曾后悔?"他仰头看我,盔甲上的血污未干,"若当初没救我,此刻你该在暖阁里烤着炭火,吃着糖蒸酥酪。"
我想起那年冬至,他在雪地里画的狼首图腾,想起他磨剑时眼里的碎冰。原来从始至终,我都是局外人,妄图在仇恨的裂缝里种出花来。
"北境的新王陛下。"我按住发间那支只剩半支的玉簪,"求你件事。"
他挑眉,狼首剑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说。"
"别让他们烧了梅林。"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像被风吹散的柳絮,"那里......有我藏的糖蒸酥酪方子,你说过蓝莓甜酒好喝,我想试着做......"
他忽然勒紧马缰,战马人立而起,发出一声长嘶。我看见他喉结滚动,却终是没说出一个字。转身时,他披风上的狼首刺绣扫过宫墙上的裂痕,像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
后来我听说,新皇登基那日,下了道奇怪的旨意:京中梅林不许砍伐,每到冬至,御膳房都要做糖蒸酥酪供在太庙。
而我被幽禁在冷宫里,每日只能透过窗棂看梅枝摇曳。某个雪夜,我忽然听见墙外有狼嚎声,像极了那年他在梅树下读《北境风物志》时,书页翻动的轻响。
指尖抚过腰间的锦囊,里面装着半块狼首玉佩——那是他受伤时我偷偷捡的。血已经渗进玉里,凝成颗暗红的朱砂痣,像极了他眼角的那枚。
原来有些故事,从一开始就写好了结局。就像质子终要成为复仇的狼,公主终要困在金色的牢笼里,看梅花落尽,看春雪化尽,看那个带着雪和血气息的少年,永远消失在北境的风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