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玉佩应声而碎,晶莹的碎片散落一地。
“第三十二个。”莱斯特轻声念道,骨刺缓缓收回护甲内。这时,卢修斯优雅的身影从阴影中走出,他左手提着昏迷的苏月。
“楚夜!”楚明河左眼的六芒星骤然亮起,“放开她!”
莱斯特闻言转过身,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玩味的笑容:“表哥,这还是重逢以来,我第一次看到你情绪波动。”他缓步走近,生物护甲随着步伐发出细微的蠕动声,“不过抱歉,我可不是什么菩萨心肠。”
话音未落,他右手护甲突然伸出骨刺精准地刺向苏月腰间的玉佩——
“不要!”楚明河惊呼出声,但为时已晚。玉佩碎裂的清脆声响在庭院中回荡,苏月腰间的挂绳无力地垂落下来。
卢修斯随手将昏迷的苏月放在一旁的石凳上,掏出手帕擦了擦手指:“真是无趣的选拔。”他胸前的白蝴蝶纹路微微发光,“期待在最终环节见到各位。”
两人离开后,庭院陷入诡异的寂静。楚昭然急忙跑过去检查苏月的情况,而王泽注意到远处墙角的阴影里,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正站在告示牌前。他手持朱笔,慢条斯理地在一个个名字上划着横线。
“楚明河、孔昭、楚夜……”老者沙哑的声音在暮色中回荡,朱笔最后停在三个未被划去的名字上。他颤巍巍地拿起铜皮喇叭:“请三位继承人即刻前往正厅,进行最终选拔。”
楚明河望向告示牌,发现被划去的名字旁边都标注着具体时间——正是每个继承人玉佩破碎的精确时刻。
正厅内,烛火摇曳。当王泽四人跟随楚明河踏入厅门时,孔昭已经静立在厅中央,广袖儒袍在穿堂风中微微飘动。莱斯特靠在一根朱漆立柱旁,正用绢布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中的苦无,金属护甲在烛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
“来得真慢。”莱斯特头也不抬地说道,苦无在他指间翻转出一道银光,“我还以为表哥临阵脱逃了呢。”
孔昭的目光落在莱斯特被护甲包裹的双腿上。莱斯特突然抬头,苍白的脸上浮现出讥诮的笑容:“怎么?孔大少爷可怜我这两条废腿?”
“够了。”楚明河打断道,左眼的六芒星开始缓缓旋转。
莱斯特猛地将苦无钉入立柱:“够什么够!”他的声音突然拔高,“表哥,事到如今还要继续隐瞒吗?”生物护甲随着情绪波动泛起危险的波纹,“今天大家都在这里,是时候让所有人看看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王泽警惕地按住剑柄:“明河,他在说什么?”
楚明河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六芒星已经绽放出刺目的紫光:“如你所愿。”
刹那间,整个正厅的景象如水波般扭曲变幻。当众人回过神来时,已经置身于十年前的记忆幻境中——
年幼的楚明河趴在书房门缝处,透过缝隙可以看到楚无殇正与一位面容儒雅的中年男子对坐饮茶。那男子眉目间与孔昭有七分相似,正是当时的孔家家主的儿子孔深。
“不死不灭的死士?”孔深放下茶盏,眉头微蹙,“无殇兄,这未免有违天道。”
楚无殇轻笑着展开一卷竹简:“深兄请看,只需将人的神经与突变生物嫁接,再辅以特殊药剂……”他的指尖划过简上密密麻麻的配方,“就能创造出绝对服从的战士。”
幻境中的画面突然跳转。金碧辉煌的四合院内,旌旗招展。年幼的楚明河拉着一个蓝发小女孩的手,身后跟着蹦蹦跳跳的楚夜和其他几个孩子。
“快看!那是孔伯伯!”小楚夜兴奋地指着比武台。台上孔深手持玉如意,正与最后一位竞争者交锋。
就在孔深即将取胜的瞬间,一道身影突然破墙而入。看着他身上的制服,王泽一眼就认出了——那正是伊甸园的裁决者。
屠杀开始了。裁决者手中的长剑闪烁着蓝光,所到之处血肉横飞。孔深挡在孩子们面前,玉如意爆发出刺目光芒:“快走!”
“轰——!”
巨大的爆炸声中,整座四合院开始坍塌。年幼的楚明河拼命拉着蓝发女孩往外跑,身后传来楚夜撕心裂肺的哭喊:“表哥!救救我!救救我!”
一根横梁砸下,正好压住了小楚夜的双腿。他伸出沾满鲜血的小手,眼中的恐惧与绝望刺痛了每个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