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田畴接过布片,凑到灯笼下仔细端详着,眉头皱得更紧了:“这些杀手故意留下这个,恐怕是有意为之,想要混淆视听,将祸水引向别处。”
另一名家丁则在不远处的墙角下,发现了一些奇怪的符号。
这些符号的刻痕十分新鲜,显然是刚刚留下不久。
它们的形状扭曲而复杂,似字非字,似图非图,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神秘与诡谲气息。
其中部分符号的线条,看起来像是某种极其古老的文字,又像是一些不为人知的神秘图腾。
于少卿被母亲抱着,也看到了那些符号的拓印。
这似曾相识的感觉,让他越发觉得眼前发生的这一切,都与自己,与那枚玉佩,与那场穿越,有着千丝万缕的、无法割裂的联系。
“先把这些线索都妥善收好,日后再慢慢调查。”
于田畴将那块绣着九芒星的布片和记录着神秘符号的纸张小心翼翼地折好,贴身收起,然后转身,轻轻拍了拍柳嫣的肩膀,温言安慰道,“别怕,有我在。”
三日之后,便是于少卿的百日宴。
于府张灯结彩,宾客盈门,大厅里人声鼎沸,充满了欢声笑语。
然而,就在宴会进行到高潮,众人纷纷向小寿星道贺之际,异变陡生!
厅堂正中,用于卜测吉凶的青铜司南罗盘,突然毫无预兆地疯狂旋转起来!
罗盘上的指针如同发了疯一般,最终在一阵急促的颤动后,直直地对准了襁褓中于少卿的胸口!
紧接着,更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发生了!
于少卿胸口处那枚与生俱来的、小小的九芒星形胎记,竟陡然投射出一道微弱的光芒,在空气中幻化出一个模糊的、形似某种未来飞行器的轮廓!
与此同时,一声奶声奶气的稚嫩童音,清晰无比地从于少卿口中脱口而出:
“方位三百三十度,风速每秒两米,湿度百分之七十五,目标头部,修正密位零点二,符合狙击渗透条件,建议立即执行!”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整个喧闹的大厅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原本热闹非凡的场面,仿佛被人按下了静音键。
所有人的目光,都像被磁石吸引一般,齐刷刷地投向了襁褓中的于少卿。
于家族中的三长老,手中那杆名贵的翡翠烟杆 “啪” 的一声,应声落地,摔得粉碎。
他瞪大了浑浊的老眼,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震惊与骇然,随即勃然大怒,厉声喝道:
“荒唐!荒谬至极!区区百日婴孩,竟然能开口说出此等闻所未闻的异域诡音!老夫活了七十余载,从未见过如此妖异之事!此子…… 此子必是建奴派来的细作转世,是妖孽降临我于家!”
说罢,他猛地伸出枯瘦的手,便要来抢夺于少卿胸前挂着的、那枚林小诗留下的温润玉佩!
“他是我怀胎十月的血肉!”
柳嫣声音裂帛,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她眼中泪光闪动,那是过往痛苦的烙印,更是此刻护住幼子的钢铁意志。
“当年九芒星左使要夺玉佩,我肩上这道疤,就是替他挡下的!”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
众人脸上写满惊疑,窃窃私语声如潮水般涌动。
有人低声议论这孩子太过诡异,带着几分畏惧。
更多人则对柳嫣的话将信将疑,场中气氛霎时微妙至极。
就在这时,一名平日里与三长老交好的族人,皮笑肉不笑地站了出来。
“哼,谁知道这是不是你信口雌黄,编造的借口?”
他语调阴阳怪气,眼神不善。
“这孩子如此怪异,说不定真会给家族招来天大的灾祸!”
这话立刻引来数人附和,场面愈发剑拔弩张。
一些与柳嫣平日交好之人面露忧色,想开口辩解,却又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于田畴见状,猛地向前一步。
他目光如电,威严扫过众人。
“诸位,稍安勿躁!”
声音沉稳有力,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瞬间压下了所有嘈杂。
“少卿是我于家的骨血,今日之事,必有蹊跷。在真相未明之前,还请各位莫要妄下定论!”
当夜,清冷的月光穿透窗棂,照亮柳嫣鬓角。
一枚雕刻着北斗七星的银簪幽幽发光。
簪上每颗星点,竟都精确对应着于少卿前世突击艇导航仪上的坐标参数。
柳嫣紧紧抱着怀中的于少卿,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颤抖。
“你外祖父,曾用这枚玉佩挡住过女真人的夺命箭矢。”
“可九芒星的人却说,它是打开‘镜门’的唯一钥匙……”
“那是一扇能连通两个迥异时空的门。”
她的声音愈发轻微,仿佛怕惊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