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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少卿怒火在眼中熊熊燃烧。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
“袁督师不经过户部清点粮草,是因边关战事紧急,为保战机,不得已而为之!”
他的声音沉稳有力。
“高公公却断章取义,颠倒黑白,混淆视听!”
他目光如炬,扫视着在场所有官员。
“若按高公公所言,凡行事不循常规者皆为有罪。”
“那我大明将士,谁还敢在危急时刻临危受命,力挽狂澜?!”
就在双方争执不下,气氛剑拔弩张之时。
远处,隐隐传来一阵悠扬的钟鼓声。
沉闷的声响,如同催命符。
宫门前的守卫突然神色紧张起来。
他们来回走动,低声交谈着什么。
高起潜见状,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心中得意地想着。
陛下,终于要来了。
“陛下驾到——!”
一声尖细的喊声,如同利剑,骤然划破了冰冷的雨幕。
崇祯皇帝的明黄龙辇,在雨中缓缓显现。
原来,高起潜早已派人向皇帝禀报,谎称宫门前有人闹事,牵扯到袁崇焕通敌大案。
崇祯掀开车帘的一瞬。
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扫视全场。
最终,定格在洪承畴手中那封,被雨水打湿的密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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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呈上来。”
他的声音低沉而威严。
当指尖触到信封口的火漆印时。
崇祯的瞳孔微微收缩。
那半朵模糊的红梅,与穆尔察宁母族的徽记,竟是如此相似。
一丝疑虑,在他心中悄然泛起。
他缓缓落座。
龙袍下摆拂过蟠龙纹宝座。
右手无意识地摩挲着扶手凸起的龙鳞。
指腹传来的冰凉触感,却无法驱散他心中的烦躁与不安。
高起潜抢先一步,重重叩首。
蟒袍上的金线,在雨光中闪烁,刺得人眼生疼。
“陛下明鉴!”
他声音凄厉。
“袁崇焕私通后金,铁证如山!”
“这蓟州百姓的联名状上,还有其亲兵的手印!”
他猛地展开那块染血的布帛。
刻意将那暗红的指印朝向龙辇。
“这手印,与户部存底的亲兵掌纹,分毫不差!”
“老奴已比对过三次!”
崇祯喉结剧烈滚动。
目光死死盯着那触目惊心的暗红指印。
辽东战事吃紧时,袁崇焕八百里加急的捷报,仿佛还在眼前。
可上月户部弹劾其私吞军饷的奏折,此刻又在脑海中翻涌。
他余光瞥见洪承畴浑身湿透,却依旧死死握着那封密信。
突然想起三年前,袁崇焕单骑闯敌营,用缴获的八旗军旗换取百姓安全时的豪言壮语。
“洪承畴,你……有何话说?”
崇祯的声音,像是从胸腔深处,艰难地挤出来的。
龙椅扶手,被他攥出一道深深的月牙形凹痕。
洪承畴膝行三步。
额头重重磕在冰冷的青石板上。
“陛下!此乃高起潜贼喊捉贼!”
他猛地扯开衣领。
露出锁骨处一道道新鲜的鞭痕。
皮开肉绽,触目惊心。
“臣的暗卫为取证据,被东厂酷刑折磨致死!”
“这鞭痕,便是东厂滥用私刑的铁证!”
说着,他展开手中的密信。
内里竟是八封,东厂与神秘组织“隐炎卫”往来的飞鸽传书。
泛黄的信笺上,墨迹清晰。
不仅详细记录了如何伪造通敌文书、收买蓟州地痞按手印的整个过程。
末尾,还盖有隐炎卫大统领的“朱雀印鉴”。
以及高起潜亲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