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简上轻轻摩挲。当她读到“互市税收五五分成”时,眉梢微挑:“皓翎王倒是大方。”
蓐收垂首道:“家师说,既是姻亲,自当诚意相待。”
鬼方辰将玉简放在案几上:“此协议我看过了,还算公允。至于开放东海商业航道,就当是给相思的陪嫁吧。东海航道海国从未开放过,青龙族每年需要交一小部分的航道使用费。等我和夫君商议后再给你答复。”
她目光锐利地看向蓐收,“你当真想清楚了?入赘之后,你也算是海国的人。以后不论时局如何变化,你都不可与海国为敌。若是未来真有一日,你和相思不得不立场相对,你莫要再失信于我,带着相思远离是非。”
蓐收单膝跪地,郑重说道:“娘娘放心,蓐收既入海国,便是海国之人,此生定与海国同休戚。若真有那一日,我定会护好相思,带她远离纷争。”
鬼方辰微微点头,神色缓和了些,“起来吧,我知你是重情重义之人。相思自小在海国长大,娇惯任性了些,你日后需多担待。”
蓐收站起身,脸上浮现出温柔的笑意,“相思善良纯真,蓐收定会好好待她。”
鬼方辰看着他,“稍后我会通知你,需要你做何事来证明你可以影响皓翎王的决定。放心,不是很难的事情,以你的智慧,我相信你能够办到。”
“是,蓐收等王后通知。娘娘,相思她去了哪里?”
鬼方辰淡淡开口道:“相思,她为海国办事去了。”
“蓐收你与相思成婚后还需做到一点,你若无法做到,你和她都会痛苦。”
蓐收心中一紧,忙问道:“不知娘娘所指何事?”
“我且问你,若是你领兵打仗,可能将相思带在身边?可能将皓翎国的机密情报告知相思?”
蓐收答道:“自是不能。国有国法,军有军规。”
鬼方辰点了点头,“这便是了。相思需要处理海国的机密政务,你要处理皓翎国的机密政务。你们都不应该将政务带回家中,也不应该相互打听对方的机密政务。”
“你可以理解为相思如今在领兵打仗,不方便把夫君带在身边。不要再继续查探相思不想让你知道的事情。你们两人的身份,需要绝对的彼此信任,同时又不插手对方的事情。除非对方主动和你说向你求助。你越是打探,相思就越是危险。就如同辰曦身份暴露一样,你们两人都会受到伤害。你可明白?”
蓐收听完鬼方辰的话,神色渐渐沉静下来。他沉思片刻,单膝跪地,拱手道:“娘娘教诲,蓐收铭记于心。我与相思两情相悦,自当相互信任。政务机密,我定不会随意打听,若相思有难主动相告,我必竭尽全力相助。”
他顿了顿,他又补充道:“至于娘娘所说的考验,蓐收会尽力完成,证明自己的诚意和能力。”
他的神情没有半分勉强,反而透着一股释然。显然,鬼方辰的话让他彻底想通了某些事情——他和相思的结合,不仅仅是两个人的情意,更是两国的利益交织。他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必须学会在信任与界限之间找到平衡。
鬼方辰观察着他的神色,见他态度坦然,目光真诚,终于微微颔首:“再过一月,相思便能回来。你回去静候消息,相思回来后自会通知你。”
蓐收再次行礼,“多谢娘娘,蓐收告退。”
他转身离去,心中虽对相思的去向仍有牵挂,但也明白鬼方辰所言极是。走出月离宫,海风拂面,此刻他只盼着能早日与相思相见,将心中的思念与承诺诉说给她听。
蓐收叹了口气,既然这个月相思在忙,那他就在皓翎国把能处理完的事情都处理好,下个月可以多点时间陪相思。他唤来青龙向皓翎国飞去。
傍晚,毛球飞回相思院子,相思设下禁制后问道:“雪舞和哥哥是否已经回宫?”
毛球点头。
“贤泽安全撤离了吗?”毛球又点点头。
相思抱起毛球为它顺着羽毛,“毛球辛苦你了,过几天娘亲应该会有所行动,你留意着涂山老夫人的书房,估计他们也会商量对策。最好能帮我探听清楚,月魄结晶的事情涂山老夫人和涂山璟是否知情,是否参与。”
毛球像一个高傲的小公鸡一样,昂首挺胸地站在那里,它那圆滚滚的身体随着呼吸一起一伏,嘴里不时发出“啾啾啾”的叫声,仿佛在向相思传达着某种信息。
相思看着毛球可爱的模样,嘴角不由得泛起了一丝微笑。她轻轻地伸出手,温柔地抚摸着毛球的头,感受着它柔软的毛发和温暖的体温。
接着,相思从取出一个精致的食盒,小心翼翼地打开盖子,一股诱人的香气顿时扑鼻而来。
“这是给你打包回来的美食,快尝尝吧。”相思轻声说道,然后将食盒放在了毛球面前。
毛球闻到食物的香气,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它兴奋地挥舞着那对小小的翅膀,迫不及待地把头伸进了食盒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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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毛球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它的小嘴快速地啄食着食物,每一口都吃得津津有味,还不时发出满足的“咕咕”声。
三日后,小九和雪舞化形后来到方雷氏府邸,求见方雷轩。当家仆递来令牌后,方雷轩赶忙到大门口迎接。
他递还令牌,说道:“两位贵客里面请。”随后便将两人迎入书房,屏退左右。
小九挥手设下禁制后,恢复成鬼方凌月,此时的雪舞是小厮的模样。
“凌月兄,好久不见。”方雷轩行礼道。
“是啊,许久未见。轩兄这些年可好?”鬼方凌月回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