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买命财

数十条刺入星鳞巨爪的锁链,正如同贪婪的根须,疯狂地汲取着他神魂本源的力量,化作一道道冰冷、坚固的法则之力,死死地缠绕、勒紧那覆盖着星鳞的恐怖指骨!锁链绷得笔直,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呻吟,链身上古老的符文爆发出刺目的光芒,硬生生将那即将彻底合拢的巨爪指缝,撑开了一道细微却至关重要的缝隙!

  白璃的身影就在那指缝之间!

  “烬……” 一声微弱到几乎被空间震荡淹没的呼唤,却如同惊雷般在楚烬耳边炸响!是白璃的声音!但这声音并非来自她那被巨爪攥住的身体,而是……直接来自他右臂上那些死死绞缠着巨爪的暗金锁链之中!声音带着灵魂共振的奇异波动,充满了决绝的平静。

  「听我说……来不及了……」锁链中传来的声音急促而清晰,每一个字都带着灵魂燃烧般的灼热,「用葬渊……刺穿我的心口!现在!这是破局的……唯一生路!」

  什么?!

  楚烬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血戮之眼中翻涌的疯狂杀意瞬间凝固,被巨大的荒谬和撕裂般的剧痛取代。刺穿她的心口?那个在幻象中被锁链贯穿、在眼前被巨爪攥住的身影?这算什么生路?这简直是比死亡更残酷的亵渎!

  “闭嘴!”楚烬喉咙里发出野兽受伤般的低吼,他猛地稳住身形,悬停在距离巨爪不足百丈的虚空。右臂骸骨武装炮口处的伽罗头颅无声咆哮,苍白的髓火疯狂汇聚,散发出毁灭性的波动,炮口死死对准巨爪指关节最脆弱的连接处!“老子轰碎这鬼爪子救你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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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用的!」锁链中白璃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穿透灵魂的凄厉,「它是‘门扉’的守墓者!物理攻击只会让它……彻底湮灭我的真灵!只有葬渊……只有被‘钥匙’引动的葬渊……才能斩断它与‘门’的链接!烬……求你……信我这一次!」

  信她?楚烬的脑中一片混乱。矿洞石碑上她被锁链贯穿心脏的画面、第二卷大婚时她冰冷的“背叛”、幽冥深渊中她的残魂警告……无数画面碎片般闪过。背叛与守护,谎言与真相,如同最锋利的绞索,缠绕着他的心脏,几乎要将它勒爆。

  而就在这时——

  嗡!

  他怀中紧贴心脏的位置,那半枚沉寂的铜锁,以及白璃心口插着的青铜吊坠,同时爆发出灼目的、同源共鸣的青铜血光!光芒穿透了星鳞巨爪的指缝,穿透了楚烬的衣襟,在破碎的血晶殿堂中交织成一道微弱却坚韧的光桥!

  一股源自血脉最深处的悸动,一种无法言喻的、仿佛跨越了无尽轮回的悲怆与信任,如同潮水般顺着那光桥,狠狠冲垮了楚烬心中最后的犹豫与堤防!

  白璃锁链中的声音带着最后的、近乎哀求的喘息:「它在苏醒……棺椁里……十万年积累的‘怨憎’……快啊!!!」

  楚烬的目光,越过那狰狞的星鳞巨爪,死死锁定了指缝间白璃苍白而平静的脸。她的眼神里没有恐惧,只有一种献祭般的坦然和……一丝难以察觉的、解脱般的温柔。

  “啊——!!!!!”

  一声混合着无边痛苦、滔天怒意以及某种撕心裂肺决断的咆哮,从楚烬胸腔最深处炸开!血泪混合着暗金的血丝,从他赤红的眼角迸溅而出!

  所有的迟疑,所有的愤怒,所有的痛苦,在这一刻尽数燃烧,化作驱动身体的唯一指令!

  他放弃了凝聚的炮击,身体在空中猛地一旋,右臂骸骨武装上的伽罗头颅发出一声不甘的尖啸,炮口瞬间变形、坍缩,苍白的髓火疯狂内敛,凝聚于楚烬的右手指尖!五指并拢,指尖延伸出五道由极寒髓火与葬渊凶煞之气融合而成的、吞吐不定的苍白利刃!

  葬渊初态·剜心之爪!

  “要死——”楚烬的身影化作一道撕裂空间的苍白闪电,以超越思维的速度,无视了星鳞巨爪散发的恐怖威压,无视了那暗金锁链汲取魂力带来的神魂撕裂剧痛,朝着那指缝间的白璃,暴射而去!咆哮声带着毁灭一切的疯狂,响彻殿堂:

  “——就他妈一起死!!!”

  嗤——!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又被瞬间凝固。

  楚烬燃烧着苍白利爪的右手,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绝,精准无比地、毫无阻碍地,穿透了星鳞巨爪指缝间那细微的空隙!

  指尖传来柔软的触感,以及……骨骼的坚硬。

  五道苍白利刃,如同烧红的烙铁刺入冰雪,轻而易举地、深深没入了白璃的心口——那被青铜吊坠覆盖的位置!

  时间定格。

  星鳞巨爪的动作彻底僵住。

  白璃的身体猛地一颤!她脸上的痛苦瞬间凝固,随即化为一种奇异的、近乎虚幻的平静。她微微仰起头,望向近在咫尺、面容因极致痛苦而扭曲的楚烬,染血的唇角,极其艰难地,向上弯起一个微弱到几乎看不见的弧度。

  没有怨恨,只有……一丝如释重负的悲凉。

  “谢……谢……” 无声的口型在她唇边消散。

  轰——!!!

  就在葬渊利爪刺入她心脏的同一刹那!

  她心口处那枚青铜吊坠,如同被引爆的核心,骤然爆发出比太阳还要炽烈亿万倍的青铜血光!光芒瞬间吞噬了白璃的身体,吞噬了楚烬刺入的右臂,甚至吞噬了那只庞大无匹的星鳞巨爪!

  一股无法形容的、超越了时空维度的恐怖能量,以白璃的心口为原点,轰然爆发!

  构成血晶殿堂的暗红水晶,如同脆弱的玻璃般无声崩解、湮灭!

  那些悬浮的、封存着万界强者的水晶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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