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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痕的尽头,那片被锚定的空间,一片更加浓郁、凝练、如同万载寒冰核心般纯净到令人绝望的深蓝光幕无声地铺陈开来。光幕无边无际,隔绝着内外,其表面流淌的,是冻结时间、凝固空间的绝对法则涟漪。这并非壁垒,更像是深渊底部的冰盖——归墟空间内部更深沉、更接近本源的某个节点所在!
楚烬化作的光痕,如同流星撞向冰封的星核!
最后的撞击刹那!
烬骸锚印核心光芒凝聚到极致!冰蓝光束收缩,化为一点燃烧着暗金光芒的锐利星芒,直刺那片深蓝!
无声!
无光!
无震!
纯粹的死寂!撞击点,深蓝光幕剧烈凹陷!时间、空间在这一刻发生了无法用言语描述的扭曲与叠加!构成楚烬光影的能量粒子流与深蓝光幕冻结的空间法则发生了激烈的碰撞、湮灭、重组、渗透!
这个过程持续了多久?一瞬?万年?
没有感知。
当一切重新归于“有”的瞬间——
冰冷!
坚硬!
如同沉入万载玄冰的棺底。
楚烬“醒”来。
或者说,他意识中最后的、属于“我”的那一点熔金核心,在这片无垠的冰冷中艰难点亮了最微弱的感知。
没有矿洞的血腥。没有混沌风暴的撕扯。
只有一片望不到尽头、平滑如镜的深蓝冰面,在脚下无限延伸。冰面并非完全透明,而是在极深的内部流淌着无数细密的、仿佛电路板或星空脉络般的幽蓝纹路,折射出极度死寂的光泽。抬头,没有星空,没有穹顶。头顶、身侧、身后,同样是无尽的深蓝冰壁,构成一个巨大到失去参照、冰冷到凝固灵魂的绝对多面体囚笼。
这里是哪里?
矿洞?混沌裂缝?还是……归墟真正的内部?
疑问只存在了一瞬,便被剧烈的痛苦撕碎。
痛!
无法形容的痛苦海啸瞬间将他刚刚凝聚的那点意识完全淹没!
视觉——
右眼位置,剧痛灼烧!他“看到”的景象并非完整画面,而是无数片破碎、闪烁的光屏残片!左肩处,那枚黑曜石晶体深深嵌入血肉(如果那还未彻底崩溃焦黑的物质还能称之为血肉),晶石表面布满龟裂纹路,核心处的烬骸锚印光芒极度黯淡,每一次微弱的搏动都如同刺入神经的针,拉扯着脊椎深处那根如同暴露在寒风里的神经索。左半边身体的感知大片模糊、剥落,如同信号被干扰的电路板。
听觉——
充斥耳(神经残留回路?)膜的,不是声音,而是两种撕裂的尖锐信息洪流:
来自右眼视神经残留,是无数空间断层尖锐刮擦、能量乱流冲刷撕裂的回响,是无声的噪音风暴!
来自左肩晶体内部,则是被强行禁锢归墟本源能量持续的、高速粒子相互碰撞湮灭的细密高频“滋——”音!像是亿万只钢锉在脑髓深处同时摩擦!
触觉——
冰冷!冻结灵魂的寒冷!皮肤(残余组织?)每一次接触到那深蓝冰面,反馈回中枢神经的是一种超越物理极限的低温炙烤感!仿佛细胞本身在被寒冰的法则强行“冻碎”。内部的灼热感并未消失,新生的熔金引擎心脏化作一团灼热的混沌能量淤块,在胸骨(碎裂?)深处极其滞涩地搏动,汞银髓血冻结成尖锐的冰碴,每一次搏动都刺穿脏器组织!冰火两重天的酷刑在体内冲撞。
痛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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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海啸!来自左肩晶体嵌口的撕裂烧灼,来自脊椎深处暴露在极寒中神经索的冻结崩裂之痛,来自每一寸新生的、又不断被外部冰冷法则侵蚀的熔金骨甲雏形的呻吟扭曲之痛!意识像是被丢进碎纸机里的最后一张薄纸,承受着永无止境的撕扯与消磨!
嗡!
烬骸锚印微弱搏动!并非楚烬主动操控,而是锚印本能地抽取着下方深蓝冰面深处流淌的归墟能量(通过嵌入晶石接触点吸取),试图修复自身裂痕与维系核心燃烧。
嗤——!
一股冰寒彻骨的能量流瞬间涌进楚烬的左肩!这股能量纯粹而强大,却带着冻结一切生机的本源法则!如同将整个西伯利亚冻原的寒潮压缩成一道细流,狠狠注入他的血管神经!
“呃——!!!”
楚烬残躯猛地弹起!又被剧痛死死按回冰面!他口中喷出的不再是血液,而是一股混合着金属冰碴的黑灰色冰雾!
右眼残留的视域中,反馈的景象剧烈摇晃扭曲!他“看到”自己枯槁焦黑、裹缠着熔金暗甲碎片的左臂,在冰冷能量冲入时不受控制地痉挛!那被之前饕餮影刺贯穿、刚刚被熔金热流强行闭合的伤口再次崩裂!一股暗沉粘稠、散发着恶毒腐败气息的黑血顺着新裂口涌出,刚一接触空气,便被深蓝冰面的法则瞬间冻结成一根狰狞弯曲的猩红冰棱!那冰棱的形态,隐约凝聚成一只被冻僵的怨毒蛇首!
这并非终点!
烬骸锚印的冰蓝光芒随着这股强制注入的能量而勉强亮了一分,可它转化汲取的归墟本源力中蕴含的同化法则也同时加剧!那些依附在他肩胛骨、肋骨乃至破碎脊椎断口边缘新生的熔金骨质,接触到这冰寒精纯的能量流后,表面瞬间凝结出一层细密的幽蓝冰晶!冰晶如活物般蔓延,每一次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