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宇文章从政之后交给他的。
帐中光线昏暗,仅靠一盏油灯照明,跳动的火苗在宇文瑅纪年轻的脸上投下阴影,侧脸上那道尚未完全恢复的小伤在昏暗中显得格外刺目。
“章师。”
洪伟涛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如今回到了成都,庆云学院是他教书的吧,讲的是上兵伐谋,是不战而屈人之兵的王道。他教你们在沙盘上推演,在经卷里寻道,托人来传你武艺。”
他抬起头,双目里的目光锐利如鹰,仿佛要穿透宇文瑅纪的身躯,直刺他的灵魂。
“可是,那费城满地的血,那被砍断手脚的孩子,那烧焦的妇孺尸身......这些,沙盘上摆的出来吗?经卷里的圣贤之言,能挡住蛮人的弯刀吗?!告诉我!章民那一套,在尸山血海前,到底行得通几分?!”
帐外传来伤兵压抑的**和兵卒踩踏泥水的声响。
“营中的每一位将士,谁没有一个家!可他们战死的时候!那沙盘上有他们的影子吗!那一面面冰冷的小旗到底能代表什么!”
洪伟涛的话语字字钻心,宇文瑅纪喉咙滚动,费城炼狱般的景象再次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