苔藓，那些墨绿色植物突然开出妖异的血色花朵。
降落在铺满发光苔藓的溶洞时，董雪忽然拉住楚云衣袖。
她发间的龙血珠映出洞顶垂落的钟乳石，每根石柱内部都蜷缩着胎儿形态的魔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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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剑尖轻点地面，星纹蔓延处，那些魔胎突然齐刷刷睁开了暗金色的眼睛。
"别看它们的瞳孔。"楚云捂住董雪双眼的瞬间，赤霄剑爆开的金芒将最近的魔胎灼成灰烬。
两人在无数尖啸声中疾驰，身后崩塌的钟乳石雨里，有粘稠的黑血在地面汇聚成追赶的浪潮。
当终于冲出溶洞时，月光下波光粼粼的寒潭让董雪恍惚以为回到青云宗。
她掬水时却发现掌心盛着的竟是粘稠血浆，潭底密密麻麻的星纹钉突然浮出水面，组成令人眩晕的阵图。
"休息片刻。"楚云用剑气削平潭边青石，看着董雪仔细包扎他手臂的剑伤。
少女指尖的温度透过染血的绷带传来，让他想起二十年前在魔渊独自舔舐伤口的夜晚。
董雪忽然将额头抵在他肩甲："若是哪天我彻底被魔气侵蚀..."
"我会在你眉心刻下最后的净魔阵。"楚云屈指弹落她睫毛上的血晶，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明日天气，"就像当初在魔渊，师尊为我做的那样。"
夜枭的啼叫划破寂静，寒潭突然泛起涟漪。
楚云猛地将董雪扑倒在地，三支骨箭擦着发梢钉入身后古树。
被射中的树干瞬间爬满黑色经络，开出血肉模糊的魔花。
"东南三十丈。"楚云贴着董雪耳畔低语，温热呼吸拂过她颈侧龙纹。
当赤霄剑刺穿偷袭者胸膛时，那具黑袍包裹的躯体突然爆开，飞溅的碎肉竟在空中重组成人面蛛身的怪物。
系统面板突然弹出血色警告，楚云揽着董雪疾退时，寒潭对岸的迷雾中传来了令人战栗的咆哮。
那声音仿佛千万把生锈的刀剑在骨骼上摩擦，震得潭水表面浮起细密的血珠。
"比葬龙棺里的波动强烈百倍。"楚云擦去鼻间渗出的血丝，看着赤霄剑鳞片全部倒竖发出尖锐警报。
董雪冰绡上未愈的裂痕突然渗出金红液体，那些血液自动在空中勾画出残缺的星纹阵图。
当第二声咆哮震落洞顶碎石时，楚云咬破指尖在董雪掌心画下血色符印："跟紧我的剑光。"赤霄剑劈开浓雾的刹那，无数双暗金色的眼睛在黑暗深处同时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