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溪浅面无表情,转身面向那些世家公子,反问道:“怎么,看到我,很意外么?”
另一个公子强挤出一丝笑容,试探着问:“叶姑娘,你这是?”
“没看出来吗?”
叶溪浅语调平静,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打抱不平。”
“打抱不平?可是,可是他只是一个质子啊,再说……”
一位公子满脸不甘,试图辩解。
“再说这么多年他也不反抗,所以你们就欺负他欺负习惯了,是吗?”
叶溪浅言辞犀利,打断了对方的话。
众人哑口无言,面面相觑,无人出声反驳,亭内一片死寂。
显然沉默,已然是默认的答案。
叶溪浅嘴角泛起一抹浅笑,声音清冽:“我不管你们以前如何,今日,绝不许你们再欺负他!诸位,可愿给我一个面子?”
话音刚落,人群中便出现了骚动。
有的神色慌张,转身就想溜走。
有的抱着双臂,满脸狐疑,打算先观望一阵。
还有的心有不甘,目光仍在姜沉渊身上打转,似乎还没过够欺负人的瘾。
叶溪浅见状,语气微微上扬,慢悠悠地说道:“哎呀,等会儿宫宴就要开始了,我要是一不小心没管住嘴,在陛下面前胡说一通,可如何是好?”
这话如同惊雷,瞬间在众人耳边炸开。
一想到在宫宴上被陛下问责的后果,众人脸色煞白。
尽管陛下对姜沉渊这些年遭受的欺辱心知肚明,也从来不管。
但那是此事从未闹到明面上来。
若是直接摊开,恐怕遭殃的定然是他们。
毕竟姜沉渊无论如何也是别国皇子。
虽然过得如此艰难,但那也是两国之间关系的纽带。
所以若是此事闹到陛下与百官面前,受罚的绝对会是他们,而不是姜沉渊。
因此刹那间,众人再也顾不上体面,灰溜溜地作鸟兽散,眨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留下一片令人压抑的死寂。
而叶溪浅见此,却看都未再看姜沉渊一眼,直接就要离开,但却被叫住了。
“叶姑娘留步!”
姜沉渊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在空旷的亭间回荡。
叶溪浅身形一顿,下意识停下脚步。
而姜沉渊几步上前,挡在叶溪浅身前。
他气息略显凌乱,脸上还残留着被欺辱的伤痕。
可眼神中却透着一股执拗与期待还有灼热,直直地盯着叶溪浅:“姑娘刚刚为何帮我?”
叶溪浅垂眸,语气平淡如水:“没什么,只是日行一善罢了。”
“是吗?可我不信。”
姜沉渊的声音微微发颤:“这些年,众人都对我避之不及,为何偏偏姑娘要在此时挺身而出?”
叶溪浅抬眸,目光澄澈,坦然迎上他的审视:“信不信随你,今日即便不是你,换作其他人遭受欺凌,我也会出手阻止。”
“可是,姑娘今日帮的人终究是我。”
姜沉渊向前半步,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解与委屈:“既然帮了我,姑娘为何还对我如此冷漠?”
“没什么。”
叶溪浅别开视线,望向远处的宫墙:“善行完了,自然没必要逗留。”
“是吗?”
姜沉渊目光黯淡了一瞬。
随即又亮了起来:“可无论如何,我都要感谢姑娘。”
“不必言谢。”叶溪浅神色疏离。
“可是我想感谢。”
姜沉渊坚定不移:“日后若有机会,还望姑娘能给我报答的机会。”
“随你。”
叶溪浅丢下这两个字,绕过姜沉渊,朝着宫道走去。
微风拂过,她的裙裾轻轻摆动,逐渐消失在姜沉渊的视线中。
只留下他一人,伫立在空荡荡的亭子里,心中苦涩又百感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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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道旁的垂柳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叶溪浅的身影渐行渐远。
这时,系统支支吾吾【宿主,你……】
叶溪浅抬手将被风吹乱的发丝别到耳后,轻声道:“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要帮他?”
她飘渺一笑回答道:“因为我实在没办法将后期那个搅得天地不宁的疯子,和眼前这个任人欺凌的少年联系起来。”
叶溪浅语气中带着一丝怜悯,脑海中浮现出姜沉渊刚才狼狈的模样。
“其实他也没做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