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着腐朽的气息,月光从气窗漏进来,照亮墙角的木箱。老王颤抖着打开箱子,里面整齐码放着十几具穿着飞鱼服的骸骨,每具骸骨手中都握着半块带字的陶片,拼凑起来竟是"钦天监密档外泄者死"。
地面突然剧烈震动,老王抱着箱子冲回地面。眼前的景象让他肝胆俱裂:张小帅被钉在墙上,身上插满弯刀,却依然在笑。那些黑衣人围着他念念有词,空气中浮现出血色的符咒。当符咒连成一片时,张小帅的身体开始透明化,化作无数光点消散在空中,只留下手中那枚断铃,铃身纹路与墙上符咒完全重合。
黎明时分,官兵包围了棺材铺。老王被带走时,怀里紧紧抱着那箱骸骨和陶片。公堂上,官员看到陶片的瞬间脸色大变,当场宣布结案:"妖道作祟,现已伏诛。"当夜,老王在大牢里被人勒死,手中死死攥着半块刻着"星变"的陶片。而京城钦天监,一盏长明灯突然熄灭,观星台上的浑天仪开始不受控制地疯狂旋转。
残躯舞剑
练...练剑。"张小帅挣扎着要起身,结果手肘一软又摔回去,后脑勺重重磕在泥地上,"咳咳...想给王老板表演个倒挂金钩..."他试图用诙谐的语气化解尴尬,喉间却涌上腥甜,换来老王憋笑憋得通红的脸。晨光穿过棺材铺歪斜的屋檐,在他颤抖的指尖镀上一层惨淡的金,昨夜偷藏的半截锈剑正从袖中滑落,剑柄缠着的红绳早已褪色发白。
老王抄起扫帚猛咳两声,将笑声闷进喉咙:"您这剑法要是传出去,江湖人得笑死!"话虽刻薄,却快步上前搀扶。指尖触及对方小臂时,他心里突地一跳——隔着单薄的布料,掌心传来的触感不似血肉,倒像握着一截泡发的朽木,骨骼在皮下发出细碎的咔嗒声,仿佛随时会散架。
这已是张小帅第五次"练功"失败。自从在飞鱼服里发现神秘符号,他便陷入某种癫狂。白日里对着棺材板挥剑,木屑纷飞中总夹杂着几缕金粉;深夜则举着油灯临摹符号,火苗被无形气流拉扯,在墙上投出扭曲的人影。三天前老王起夜,撞见他单脚倒悬在房梁,口中念念有词,发梢滴落的水珠在地面汇成诡异的图腾。
"再来!"张小帅猛地挣开搀扶,抄起锈剑摆出起手式。剑穗扫过泥地,划出蜿蜒血痕——那是他咬破指尖留下的标记。老王突然想起昨夜暴雨,这人曾冒雨冲出铺子,回来时浑身湿透,怀里却死死护着块刻满星纹的青砖。此刻砖角还沾着新鲜泥土,与他袖口残留的坟冢苔藓如出一辙。
剑身扬起的瞬间,张小帅突然剧烈摇晃。冷汗浸透的额发黏在脸上,露出额角新添的疤痕——形状恰似飞鱼服上扭曲的爻象。"小心!"老王话音未落,锈剑已脱手飞出,擦着他耳际钉入身后的棺材板。木屑飞溅中,他瞥见剑身上隐约浮现的篆字:镇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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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对不起..."张小帅瘫坐在地,指节无意识摩挲着腕间红绳。绳结处缠着半枚铜铃,铃身刻着的缠枝纹与那日黑衣人腰间的配饰分毫不差。老王弯腰拾剑,余光扫过对方垂落的袖口,皮肤下青黑色血管如蛛网蔓延,在脉搏处聚成类似符咒的图案。
暮色降临时,棺材铺突然响起急促的敲门声。张小帅瞬间弹起,动作敏捷得不像久病之人。老王打开门,冷风卷着枯叶扑进,门外却空无一人。唯有石板上躺着个油纸包,拆开后露出半块带血的玉佩,正面雕着展翅雄鹰,背面阴刻"锦"字——正是锦衣卫腰牌特有的标记。
"别看!"张小帅突然夺过玉佩,藏进衣襟时,老王瞥见他内衬里密密麻麻缝着相同符号。更骇人的是,玉佩沾血处竟在布料上晕开诡异的荧光,与昨夜星纹青砖的光泽如出一辙。"以后别碰我的东西。"张小帅的声音冷得像冰,苍白的脸上却浮现出病态的潮红。
深夜,老王被铁器相击声惊醒。他蹑手蹑脚摸到窗边,月光下,张小帅正在空地上舞剑。这次的招式不再踉跄,锈剑划出的弧线带着凌厉的杀意,每一剑都精准刺向虚空中的某个点。更诡异的是,随着剑势变化,他周身泛起淡蓝色光晕,地面泥土竟开始逆时针旋转,形成微型漩涡。
当剑尖第三次指向北斗方位时,异变陡生。漩涡中心升起黑雾,隐约传来锁链拖拽声。张小帅的眼睛瞬间变成血红色,动作却越发流畅,剑穗扫过之处,空气发出撕裂般的尖啸。老王惊恐地发现,那些黑雾中浮现出无数张扭曲的人脸,每张脸都穿着飞鱼服,胸前绣着的蟒纹与张小帅的旧衣一模一样。
"破!"张小帅突然大喝,锈剑劈向漩涡中心。一声巨响震得地面龟裂,黑雾如潮水般退去,只留下满地未干的血迹,形状恰似他日夜临摹的神秘符号。他摇晃着扶住棺材板,嘴角溢出黑血,却对着目瞪口呆的老王露出笑容:"看见没?这次...算成功了吧?"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张小帅脸色骤变,抓起墙角的包裹就往外跑。老王追出门,只看见他的背影消失在巷口,地上散落着几张草图——上面画着钦天监的建筑结构,以及某个标注"星轨逆转"的神秘装置。而在草图背面,用朱砂写着一行小字:子时三刻,紫微星落处,真相大白。
寒夜惊变
第七日深夜,老王被压抑的咳嗽声惊醒。更漏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梆子声刚过三更。他摸黑抓起墙角的灯笼,烛火在风中摇曳,将歪斜的墙壁映得影影绰绰。穿过堆满棺材板的厅堂时,脚下不知踩到什么,发出细碎的"咔嚓"声——是前日张小帅摔碎的药碗残片。
掀开隔间布帘的刹那,浓重的血腥气扑面而来。张小帅蜷缩在草席上,整个人几乎团成虾米,身下的草席早已被冷汗浸透,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水光。他的牙关咬得死紧,喉间溢出压抑的呜咽,指节深深抠进掌心,鲜血顺着腕骨滴落在腐朽的木板上。
"你这是..."老王蹲下身,灯笼凑近时,看见对方脖颈处青筋暴起,像是有无数条蚯蚓在皮肤下蠕动。指尖刚触到额头,一股灼人的热气就让他猛地缩回手。这温度不对,不像是寻常发热,倒像是把烙铁贴在了皮肤上。
张小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