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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生存挑战(虚弱、穷困、冷眼)

丝眼镜滑到鼻尖,露出三角眼里的阴鸷。檀木案几上,张小帅半年前缴获的贡品端砚,此刻正盛着墨汁,旁边搁着他失踪的饷银账本——封皮上还沾着半枚新鲜的茶渍。

  "大人。"张小帅抱拳行礼,袖口滑落,露出缠着布条的手腕,"卑职申请复职。"

  算盘珠子突然噼里啪啦炸响。王百户慢条斯理地摘下眼镜擦拭,镜片后的目光像毒蛇信子般扫过他的飞鱼服:"命够硬啊,张小帅。圣上'恩典'赐的棺材板都压不住你?"他突然冷笑,翡翠扳指重重敲在账本上,"这'恩典'背后...嘿嘿,你好自为之吧。"

  张小帅的心猛地一沉。三个月前那场突如其来的"暴毙",连同圣上钦赐的棺椁,此刻都成了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他正要开口,王百户已经将算盘轰然推倒:"死亡期间的饷银?充公了。抚恤?你当百户所是善堂?"算珠滚落在地,撞出细碎的脆响,"不过既然你想干活..."泛黄的卷宗被甩在桌上,封皮写着"城郊河道无名男尸案","查清楚身份,处理尸体,平息流言。办不好,这身飞鱼服就给你陪葬。"

  "大人,可这案子..."

  "没经费。"王百户突然凑近,温热的吐息喷在他脸上,"听说你在棺材铺和死人同吃同睡?正好物尽其用。"他抓起狼毫,笔尖的墨汁滴在张小帅手背,"十日之内,我要看到结案文书。"

  离开书房时,张小帅在廊下撞见周成。对方故意撞向他的旧伤,绣春刀鞘擦过他腰间的断带。"张大人这是要转行当仵作?"周成压低声音,酒气混着血腥味喷在他耳边,"那具男尸的指甲缝里,可藏着好东西呢。"他突然扯开自己的披风内衬,露出一抹与证物袋里纤维同样的绿色。

  深夜的棺材铺飘着桐油味。张小帅就着油灯查看卷宗,伤口的旧疾在潮湿中隐隐作痛。案头摆着从尸体指甲缝提取的绿色纤维,还有半枚带血的翡翠扳指——那是他在王百户书房窗台下捡到的。更夫敲过三更时,窗外突然传来瓦片轻响,他刚摸到藏在枕头下的匕首,就听见老王的咳嗽声:"张小哥,城西刘员外家的小妾投井死了,仵作不敢碰,你去瞧瞧?"

  井边围着看热闹的百姓。张小帅俯身查看尸体,指尖刚触到死者脖颈,人群突然骚动。"晦气!死人碰死人!"有人举着扫帚要打,却被一声怒喝打断:"锦衣卫办案,闲人退下!"

  李千户的绣春刀横在众人面前。他盯着张小帅沾满泥浆的飞鱼服,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神色:"王百户说你疯了,看来不假。"刀刃挑起死者发间金簪,寒光映出簪头断裂的缺口,"这簪子,与三日前珠宝行失窃的贡品倒是一模一样。"

  张小帅瞳孔骤缩。记忆如潮水涌来——半年前他追查的走私案,卷宗里失踪的贡品清单上,就有这支九凤朝阳簪。他猛地扯开死者衣襟,心口处赫然有个发黑的掌印,与王百户擦拭的翡翠扳指纹路完全吻合。

  "围住!"李千户突然拔刀,雨水顺着刀刃流进泥土,"张小帅,私通反贼,蓄意谋反,你可知罪?"四周突然涌出黑衣侍卫,飞鱼服在雨中猎猎作响。张小帅后退半步,后背抵住冰凉的井壁,怀中的物证袋悄然滑落。

  暴雨倾盆而下,将井边的血迹冲刷得干干净净。张小帅望着李千户腰间晃动的金牌,突然想起王百户那句"圣恩"。原来从他在棺材里睁开眼的那一刻,就掉进了精心编织的罗网——有人想让他永远闭嘴,而他不过是棋盘上一颗随时可以舍弃的棋子。

  "想杀我?"他突然笑出声,笑声混着雨声惊飞群鸦,"那就看看,是你们的刀快,还是真相先一步见光!"破布包裹的飞鱼服下,藏着的不仅是伤痕,还有一具具冤魂的呐喊。当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时,京城的暗流,才刚刚开始翻涌。

  小主,

  寒刃叩门

  推开门,蒸腾的龙涎香裹着滚烫的茶气扑面而来。张小帅看到王百户正坐在雕花檀木书桌后,羊脂玉盏在指尖慢悠悠地转着圈,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窗外的秋雨敲打着竹帘,将屋内的光影割裂成细碎的银线,落在他补丁摞补丁的飞鱼服上。

  他强压下伤口传来的灼痛,破损的蟒纹随着抱拳动作簌簌抖动:"卑职张小帅,特来向大人报到。"话音未落,案头的鎏金狻猊香薰突然发出一声闷响,缭绕的青烟扭曲成诡异的形状。

  王百户这才懒洋洋地抬起眼皮,金丝眼镜后的三角眼上下打量着他,仿佛在审视一具腐烂的尸体。嘴角勾起的弧度像条吐信的毒蛇:"哟,张小帅?命够硬的啊?圣上'恩典'赐的棺材板都压不住你?…哼哼,这'恩典'背后…嘿嘿,你好自为之吧。"

  茶盏重重磕在紫檀木案几上,溅出的茶水在张小帅呈递的复职文书上洇开深色水痕。他看着那些扭曲的字迹,仿佛看到自己被篡改的人生——三个月前那场突如其来的"暴毙",钦赐棺椁里莫名消失的陪葬品,还有守灵夜听到的、墙角处若有若无的冷笑。

  寒意顺着尾椎骨窜上后颈,他却不得不挤出僵硬的笑:"大人,卑职此次死里逃生,一心只想继续为大人效力,还望大人能给卑职一个机会。"话音未落,王百户突然抓起算盘,噼啪作响的算珠声惊得梁上寒鸦扑棱棱乱飞。

  "机会?"算盘轰然砸在地上,散落的珠子滚到张小帅脚边,"你死的这三个月,百户所的粮饷可没多养闲人。"泛黄的账簿被甩在脸上,油墨刺鼻的气味混着血腥味——那是他昨夜在乱葬岗验尸时,被野狗撕咬留下的伤口渗出的血。

  张小帅强忍着眩晕捡起账簿,入目是自己"死亡"期间的饷银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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