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浸透的青石板路泛着冷光,张小帅攥着被血染红的帕子,踉跄着走过城东牌坊。连续七日走访无果,他的飞鱼服已结满盐霜,腰间缠着的布条下,被野狗撕咬的伤口又开始溃烂。当"醉仙楼"的酒旗在雨幕中若隐若现时,他几乎是撞开了酒馆的雕花木门。
屋内酒气混着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张小帅抹去脸上雨水,目光扫过满堂醉客。角落里,一个醉汉正拍着桌子叫嚷:"那天那两人,吵得房梁都要塌了!"他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飞鱼服下摆扫翻了邻桌的酒碗。
"您能详细说说当时的情况吗?"张小帅的声音带着压抑的颤抖,双手死死撑住摇晃的桌面。油灯昏黄的光晕下,他看见醉汉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警惕。
醉汉打了个酒嗝,抓起酒坛猛灌一口:"那人穿得补丁摞补丁,和个蒙黑巾的吵得不可开交。说什么'你别想抵赖','当年的事我都记着'..."话音未落,酒馆大门突然被撞开,寒风卷着雨丝扑进来。张小帅浑身一僵——周成带着几个力士跨进门槛,绣春刀的寒光映在醉汉惊恐的脸上。
"张大人好雅兴。"周成晃着酒壶逼近,故意将酒水泼在张小帅伤口处,"查案查到醉仙楼来了?"他突然揪住醉汉衣领,"这疯子满嘴胡话,也值得你上心?"醉汉挣扎间,一块碎玉从怀中滑落,张小帅眼疾手快接住——正是与死者玉佩材质相同的碎片。
深夜的棺材铺里,张小帅就着油灯反复摩挲碎玉。老王蹲在门口抽旱烟,烟锅里的火星明明灭灭:"今儿当铺李掌柜说,半月前有人当掉半块和田玉。"话音未落,屋顶突然传来瓦片轻响。张小帅抄起匕首冲出门,只在泥泞里发现半枚带血的脚印,方向直指城西布庄。
布庄后院的柴房里,血腥味混着丝绸的香气扑面而来。张小帅踢开虚掩的木门,月光照亮蜷缩在角落的老裁缝。老人喉间插着匕首,手中紧攥的布料残片上,赫然染着与死者指甲缝相同的绿色汁液。"去...破庙..."老人气若游丝,瞳孔逐渐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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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庙的断壁残垣间,积水倒映着破碎的月光。张小帅在香案下找到个油纸包,展开时倒吸一口冷气——里面是本账簿,每笔记录旁都画着玄蛇标记,与王百户书房密信上的火漆印如出一辙。就在这时,身后传来弓弦轻响,他本能地就地翻滚,利箭擦着耳畔钉入梁柱。
"张大人果然聪明。"周成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身后跟着十几个黑衣人,"可惜聪明反被聪明误。"他扯开披风,露出内衬染血的绿色绸缎,"那具浮尸不过是个替死鬼,谁让他撞见了不该看的交易。"
打斗声惊醒了沉睡的乌鸦。张小帅挥舞着锈迹斑斑的匕首,伤口的疼痛让他眼前阵阵发黑。当绣春刀抵住他咽喉时,他突然笑出声,将账簿高高举起:"你们以为烧了证据就能了事?王百户书房的密信,还有..."话未说完,后背突然传来刺骨剧痛,周成的刀刃穿透了他的左肩。
"把账簿和玉佩交出来。"周成的刀尖抵在他太阳穴,"念在同僚一场,留你全尸。"张小帅突然发力咬住对方手腕,在惨叫声中夺过绣春刀。就在这时,破庙外传来马蹄声,李千户带着一队锦衣卫破门而入,火把照亮了周成惊愕的脸。
"王百户勾结走私商,证据确凿。"李千户看着张小帅手中的账簿,目光复杂,"不过你私藏证物,擅闯民宅..."他顿了顿,瞥见张小帅怀里露出的半块玉佩,瞳孔骤缩,"这玉...是先帝赏赐给..."
暴雨倾盆而下,冲刷着破庙的血迹。张小帅瘫坐在泥水里,看着远去的囚车。伤口的疼痛渐渐麻木,他握紧玉佩碎片——原来死者竟是微服私访的皇子,而所谓的"圣恩",不过是某些人掩盖罪行的遮羞布。飞鱼服在风中猎猎作响,像面残破的战旗,而他这条从棺材里爬出来的命,终于撕开了笼罩京城的黑幕一角。
血巷迷踪
秋雨将城东的青石板路浸成深褐色,张小帅裹紧破旧的飞鱼服,在巷口的酒旗阴影下驻足。酒馆里得到的线索如同一粒星火,在他近乎绝望的查案路上燃起希望。他摩挲着怀中染血的帕子,那是从死者指甲缝里提取的纤维,此刻与脑海中目击者的描述不断重叠。
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腐朽的气息,他沿着蛛网密布的巷道仔细排查。每一块松动的青石板,每一扇半掩的木门,都可能藏着解开谜题的关键。寒风卷起墙角的枯叶,在他脚边打着旋儿,仿佛在嘲笑他徒劳无功的努力。
转过第三个弯时,他在墙角发现了几滴暗红的血迹。雨水冲淡了血渍,但铁锈的腥味依然刺鼻。顺着蜿蜒的血痕,他来到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狭窄小巷。两侧斑驳的墙面上,干涸的血迹如诡异的藤蔓般向上攀爬,最终消失在一扇虚掩的木门前。
推开门的瞬间,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几乎将他呛得窒息。屋内的桌椅东倒西歪,破碎的瓷碗散落一地,显然经历过一场激烈的打斗。月光从残破的窗棂间洒落,照亮地上拖拽的血痕,以及墙角蜷缩着的一具尸体。
张小帅强忍着胃部的翻涌,蹲下身子检查。死者是个中年男子,胸口插着一把匕首,眼睛圆睁,脸上凝固着惊恐的表情。他的右手死死攥着一块染血的布条,上面绣着一个奇怪的图案:三条交缠的玄蛇,吞吐着一颗暗红的珠子。
“这图案...”张小帅瞳孔骤缩。他想起王百户书房里那半封密信,火漆印上正是类似的玄蛇标记。正当他将布条收好,准备继续搜索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他迅速闪身躲到残破的屏风后,屏息凝神。木门被缓缓推开,几个黑衣人手持短刃鱼贯而入。他们蒙着面,动作利落而警惕,靴底踏在血泊中的声音格外清晰。
“血迹还没完全干涸,人应该没走远。”为首的黑衣人低声说道,目光扫过屋内狼藉的景象,“仔细搜,不能放过任何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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