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暗中调查,就等着将这群蛀虫一网打尽。
黎明的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时,张小帅倚着残破的影壁喘息。飞鱼服上的蟒纹浸满鲜血,却比任何时候都要鲜艳。他望着被押解的王百户,想起棺材里那漫长的黑暗,想起乱葬岗的腐尸,想起所有因真相而死的人。手中紧握的密信残片硌得掌心生疼,但他知道,这一次,正义的刀锋终将划破笼罩京城的黑暗。
破晓缉奸
血顺着锈刀滴落,在青石板上晕开狰狞的花。张小帅背靠斑驳影壁,破损的飞鱼服下渗出温热的液体,混着雨水流进靴筒。他盯着王百户扭曲的脸,想起三日前将线索托付给李千户时的场景——那个总爱背着手在百户所踱步的冷面人,此刻正带着锦衣卫从墙头跃下,绣春刀在月光下泛着森冷的光。
"北镇抚司办案!"李千户的怒吼震碎夜的死寂。黑衣人如惊弓之鸟,有人弃刀翻墙,有人试图挟持人质。张小帅抓住机会,挥刀斩断王百户妄图逃跑的退路。翡翠扳指的碎片在两人脚下迸溅,像极了王百户那些见不得光的秘密。
"李兄!"张小帅抹去脸上血污,朝刚解决完周成的千户喊道,"正厅密室!"他们曾在城郊破庙彻夜推演案情,李千户掌心的茧子磨得地图边角发毛。此刻那双手正用力踹开暗门,陈年腐木碎裂声中,樟木箱里的账本和信件散落一地。
火把照亮泛黄的纸页,密密麻麻的字迹记载着惊人的秘密。王百户颤抖着瘫倒在地,金丝眼镜歪斜地挂在脸上,再也没了往日的威风。某封信件上,西域商人承诺的黄金数目旁,赫然画着与死者指甲缝纤维相同的玄蛇标记——那是他们私通外敌、倒卖贡品的铁证。
暴雨冲刷着院落的血迹,张小帅却无暇顾及伤口。他蹲在满地狼藉中,仔细整理这些关乎生死的证据。当手指抚过一封盖着皇家印玺的密信残片时,喉咙突然发紧——原来先帝微服私访的真实目的,竟是为了彻查边军贪腐。而自己所谓的"暴毙",不过是某些人妄图掩盖罪行的手段。
第二日清晨,宫门前的铜狮还凝着夜露。张小帅捧着装有证据的檀木匣,破损的飞鱼服下缠着新换的绷带。伤口虽疼,却不及心中的畅快。当司礼监太监展开账本的刹那,他看到对方的手在微微发抖。
午门外传来鸣冤鼓响时,张小帅站在刑部大牢的阴影里。王百户蜷缩在稻草上,翡翠扳指的碎块被狱卒收走,只剩手腕上被布条勒出的血痕。"你以为自己赢了?"曾经不可一世的百户抬起头,眼中仍有不甘,"圣恩如渊,岂是你能参透的?"
"我参不透圣恩,却看得清人心。"张小帅转身离去,晨光穿透牢门的铁栅,在他身后铺就一条光明之路。回到百户所时,新制的飞鱼服正挂在廊下,金线绣的蟒纹在风中舒展,恍若重生。
庆功宴那日,皇帝赏赐的玉牌在胸前发烫。张小帅望着满堂同僚,独独给李千户斟满酒。两人碰杯时,千户低声道:"那夜你托我照看棺材铺的老王,他如今在城西开了间正经寿材店。"
暮色渐浓,张小帅漫步至城郊河道。河水依旧泛着寒意,却不再似往日阴森。他摸出贴身收藏的半块玉佩,那是从死者身上找到的——或许有朝一日,能寻到玉佩的另一半,给这个案子画上完整的句号。风掠过破损的河岸芦苇,发出沙沙轻响,像是无数冤魂终于得到安息的叹息。
重铸飞鱼
深秋的阳光斜斜地洒在百户所的青砖地上,将檐角的铜铃染成暖金色。张小帅立在庭院中央,崭新的飞鱼服垂坠如瀑,四爪蟒纹在阳光下泛着华贵的光泽,腰间鸾带系着的金牌还带着温热——那是今早皇帝亲自赏赐的"忠勇"令牌。
他伸手轻抚衣料上细密的针脚,想起三日前在裁缝铺的场景。老匠人戴着老花镜,一边量尺寸一边絮叨:"张百户这料子可是顶好的云锦,比王百户那厮穿的还讲究!"当时他望着窗外熙熙攘攘的街道,忽然发现百姓看他的眼神不再是恐惧和厌恶,而是带着几分敬畏与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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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哥!"年轻的锦衣卫小旗抱着案卷跑来,腰间的绣春刀还未褪去新铸的寒光,"李千户请您去审新案,说是城东米铺掺沙..."话音未落,周成的继任者匆匆赶来,怀里揣着刚整理好的饷银册:"张大人,这是补发的俸禄,还有抚恤金..."
张小帅接过册子,指尖抚过上面工整的字迹。三个月前他从棺材里爬出来时,何曾想过会有今日?那时他穿着破旧飞鱼服,连当铺掌柜都嫌晦气;如今这庭院里,每个路过的锦衣卫都会主动抱拳行礼,值房案头时不时会出现不知谁放的点心。
转过回廊,他特意绕道去了王百户曾经的书房。如今这里成了临时档案室,檀木案几上堆满案卷,再也闻不到令人作呕的龙涎香。窗台上那盆枯死的绿萝早已被搬走,取而代之的是几株开得正盛的秋菊。他驻足良久,想起最后一次见王百户的场景——那个不可一世的人,在天牢里对着他破口大骂,金丝眼镜碎裂的镜片扎进脸颊,却再也没了往日的威风。
"在想什么?"李千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两人并肩走到兵器架前,看着新打造的绣春刀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李千户递来一壶酒,酒香混着铁锈味:"听说你把补发的饷银都捐给义庄了?"
张小帅仰头灌了一口,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流下:"那些冤魂需要安息。"他想起乱葬岗里无人认领的尸体,想起棺材铺老王说过的话:"活着的人,总要给死人一个交代。"如今义庄扩建了新的停尸房,还请了专门的仵作,这是他能为那些无辜亡魂做的一点事。
暮色渐浓时,他独自来到城郊河道。河水依旧泛着寒意,却不再像从前那样阴森。岸边新立了一块石碑,上面刻着所有无名死者的名字。他蹲下身子,指尖划过冰凉的石碑,突然发现缝隙里长出了嫩绿的新芽。
风起时,飞鱼服的下摆猎猎作响。张小帅望着远处的京城,宫墙在夕阳下镀着金边。他知道,这世上还有无数像王百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