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手中的斧头顿在半空,斧刃上凝结的木屑簌簌掉落。老人浑浊的眼珠警惕地盯着他,烟袋锅在掌心敲出急促的节奏:"问这干啥?难不成你还想求雨?"
张小帅接住铜钱,冰凉的金属触感让他想起昨夜黑市的交易。那个独眼老者把铜钱塞给他时,压低声音说:"拿着这个去城西土地庙,子时三刻,有人等你。"铜钱边缘刻着的云雷纹,与他怀中的棺材钉如出一辙。
"就是觉得这雨下得人心烦。"张小帅耸耸肩,将铜钱收入怀中。飞鱼服内衬的暗纹突然传来灼痛,那些扭曲的蛇形符号仿佛活了过来,在皮肤上蜿蜒游走。他想起刘捕头暴毙前,也曾在茶馆用同样的语气问过"这天何时能亮"。
老王冷哼一声,继续劈柴。斧头落下的瞬间,院外突然传来车轮碾过石板的声响。两人同时僵住——那是玄色马车特有的沉重轱辘声,与三日前在铁匠铺外听到的一模一样。
"从后门走!"老王拽着他往杂物堆跑,却晚了一步。门被轰然踹开,周成带着几个黑衣人闯了进来,腰间玄蛇纹玉佩在晨光中泛着冷光。
"张小帅,让我们好找啊。"周成把玩着翡翠扳指,目光落在他藏钱的衣襟处,"听说你在打听'圣恩'的事儿?"
张小帅后背紧贴着冰凉的棺木,摸到身后暗藏的匕首。铜绿在怀中发烫,仿佛在呼应某种危险。他突然想起独眼老者最后的眼神——那分明是在暗示,这枚铜钱就是催命符。
"周大人说笑了。"他扯出一抹笑,"小人不过是个做棺材的,能打听什么?"话音未落,一名黑衣人突然挥刀劈来。张小帅侧身躲过,匕首出鞘的瞬间,怀中铜钱突然滑落,滚到周成脚边。
周成的脸色骤变。他弯腰捡起铜钱,瞳孔因震惊而收缩:"你从哪得来的?!"
打斗声戛然而止。张小帅看着对方眼底闪过的恐惧,突然意识到这枚铜钱的分量远超想象。飞鱼服下的暗纹烫得惊人,他想起李千户曾说过,玄蛇卫的信物分三六九等,最高级的...刻着活蛇。
"想知道?那就拿命来换!"张小帅挥刀冲向最近的黑衣人,刀刃划破空气的声响中,他听见老王抄起斧头加入战斗。狭小的空间里刀光剑影闪烁,木屑与血滴飞溅。
千钧一发之际,远处突然传来北镇抚司的哨声。周成咒骂一声,甩出烟雾弹。混乱中,张小帅感觉有人拽住他的手腕——是老王。
"从狗洞走!"老人的声音混着咳嗽,"我去引开他们!"不等他回应,老王已举着斧头冲向烟雾。张小帅握紧铜钱,翻墙逃进隔壁巷子时,听见身后传来重物倒地的闷响。
夜幕降临时,张小帅躲在城西破庙里。月光透过漏风的窗棂洒在铜钱上,铜绿褪去的部分露出鲜红血纹,蜿蜒成一条栩栩如生的小蛇。他想起独眼老者临终前用血在地上画的符号,与这血蛇纹路完全一致。
"你果然来了。"沙哑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李千户掀开斗篷走出来,手中握着半张烧焦的图纸,"三个时辰前,老王被人发现死在护城河。"他将图纸摊开,上面标注的"玄蛇库"位置,与铜钱血纹指向的方向完全重合。
张小帅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铜绿在月光下泛着妖异的光,他突然明白,这枚铜钱不仅是信物,更是打开玄蛇库的钥匙——而那些藏在"圣恩"背后的秘密,即将随着这把钥匙的出现,彻底浮出水面。
庙外寒风呼啸,远处文庙的飞檐在夜色中若隐若现。张小帅握紧铜钱,飞鱼服上的暗纹烫得几乎要烧穿皮肤。他知道,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而他,早已没有退路。
棺底惊忆
深秋的晨光像一把生锈的剪刀,将棺材铺里的阴影剪得支离破碎。张小帅倚着未完工的柏木棺,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怀中那枚四方棱柱形的棺材钉,金属的凉意透过粗布传来。他摸出怀中那枚从黑市换来的铜钱,在掌心轻轻抛接,铜绿在晨光下泛着诡异的光。
"王伯,您说这京城的天,什么时候能放晴?"张小帅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却透着几分刻意的漫不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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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王的斧头顿在半空,浑浊的眼珠警惕地盯着他:"问这干啥?难不成你还想求雨?"老人将烟袋锅在鞋底磕了磕,火星溅落在木屑堆里,转瞬即逝。
"我就是想起些事儿。"张小帅凑近,压低声音道,"比如三个月前,是谁把我这'尸体'送来的?"飞鱼服下的旧伤突然抽痛,仿佛有无数根细针在皮肉间穿梭,但他仍强撑着直起身子,"您看,我这记性时好时坏,可总觉得有人在暗处盯着,万一哪天我全想起来了……"
斧头"当啷"一声掉在地上。老王布满皱纹的脸瞬间失去血色,喉结剧烈滚动:"小帅,有些事……"
话未说完,门外突然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两人同时僵住——那是穿着官靴的人特有的声响,伴随着玄蛇纹玉佩碰撞的轻响。张小帅的手悄然摸向腰间的匕首,而老王则不着痕迹地挡在他身前,枯瘦的手紧紧攥着斧头。
"张小帅,北镇抚司办案!"门被粗暴地推开,周成带着几个黑衣人闯了进来。他的目光扫过张小帅的脸,最后落在他藏钱的衣襟处,嘴角勾起一抹阴鸷的笑,"听说你对自己的'死因'很感兴趣?"
张小帅后背紧贴着冰凉的棺木,能清晰感受到身后木纹的凸起。他想起昨夜在黑市,那个独眼老者把铜钱塞给他时的模样。老人浑身颤抖,压低声音说:"拿着这个去城西土地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