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里漏出来,却被襁褓残片吸住,变成了真实的、带着皂角香的棉线。
“您知道为什么棺材房有六口棺材吗?”庄家的身体开始崩解,代码碎片飘向积水,组成“5+1”的算式,“前五口装着‘规律’,最后一口……装着‘打破规律的人’——就像您妹妹,她不是‘活筹码’,是系统用来测试您‘理性阈值’的……变量。”
最后一个“量”字没入水中。张小帅盯着“5+1”的算式,忽然想起老王第一次带他进棺材房时,曾说“六是个好数字,六六大顺”——原来“六”不是吉利,是“五重规律+一重无序”的牢笼,而他此刻站着的泥地,正是第六口棺材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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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突然变急,冲开了泥地上最后一道模糊的竖线。张小帅看见线底下藏着用指甲刻的字:“当你开始找规律,就已经输了——划掉它,画个人。”字迹是妹妹的歪扭笔画,末尾还画了个牵着哥哥手的小人。
他掏出碎瓷片,在泥地上划掉了所有的“大小竖线”,画了两个牵着手的小人。数据流在小人周围炸开,却又被襁褓残片的棉线吸住,织成了一张能兜住雨水的网。妹妹的哭声从棺材房方向传来,这次不再是电子音,而是带着真实的、被雨水打湿的呜咽。
“哥——”小女孩的身影从雨幕中跌撞而来,脚踝的铁链还在响,却比任何代码都动听,“他们说……说你在算‘规律’,可我记得……”她举起掌心,那里躺着半枚铜钱,背面刻着“无”字,“妈妈说过,活着就是……就是不用算,也知道要往有光的地方跑。”
有光的地方——张小帅抬头望去,赌坊的朱漆招牌在雨中褪成了白色,“聚福赌坊”的“福”字,此刻只剩下“一口田”,而田字中间的“十”,正被雨水冲成了“人”字。他忽然想起老王最后说的“从棺材里爬出来”——不是穿越,而是“觉醒”:当人不再被“规律”囚禁,就从系统的“数据棺材”里,真正活了过来。
系统提示音最后一次响起,带着明显的颤抖:【检测到“人性熵值”突破临界值,赌局核心代码崩溃——警告:所有“规律”将回归无序,包括您的……】 提示音戛然而止,因为张小帅已经抱起妹妹,踩着泥地上的“人”字,走向了雨声中唯一没被数据流污染的、真正的光。
那光不是概率的计算,不是代码的闪烁,而是巷口老王的旱烟袋——此刻正明灭着,敲出毫无规律的、却让人安心的节奏,像在说:“小子,记住了——这世上最硬的规律,从来都是人不想死、想活着、想带着在乎的人,把‘没规律’的日子,过成自己的‘道理’。”
雨水顺着妹妹的发梢滴在襁褓残片上,褪色的并蒂莲突然绽开。张小帅看见花瓣上的水痕,不是二进制代码,不是概率曲线,而是真正的、属于人间的、不被计算的——春天的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