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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单元3:晚饭只有草 续

sp;话没说完,地窖顶部突然传来“轰隆”声——是李财主带着护院砸门。阿七看见张小帅鳞片甲上的“戊申”铸字,此刻在火把光里泛着血光,竟和尸体胸口的“戊申”残片,连成了完整的“戊申年”。他忽然想起虎娃捏的面人——胸口嵌的鱼鳞,刻着的正是“壬戌月”。

  “把鳞甲残片全抠下来!”张小帅把鳞片甲按在最近的尸体胸口,金属片的温度竟让淤青边缘的腐肉微微收缩,“陈公公的‘丹道’靠‘活人魂镇死人冤’,咱们就用真鳞甲破他的‘伪龙胎’——阿七,把虎娃他娘的旧头巾撕成条,缠住残片,那上头有她的‘活气’!”

  寅时的梆子响过,地窖门被砸开的瞬间,张小帅举起嵌着十二枚残片的鳞片甲——金属片在夜风里发出清越的颤音,每片残片的“生辰八字”,此刻都对着李财主惨白的脸。死者胸口的淤青突然发出微光,鳞片形状的光团汇在一起,竟在李财主脚下聚成个“冤”字。

  “你、你怎么会有陈公公的‘龙胎鳞甲’!”李财主踉跄后退,锦缎马褂蹭着墙上的丹砂,把“冤”字染成暗红,“这鳞甲是给‘龙胎’当‘炉盖’的,你……”

  “陈公公的‘龙胎’,不过是拿冤魂当丹砂炼的假药。”张小帅摸着鳞片甲上的虎娃他娘的头巾残片,布料的粗纹嵌进金属缝隙,竟让鳞片甲发出柔和的光,“你看这淤青——不是‘镇魂印’,是冤魂咬在活人身上的牙印,是每个被你沉河的孩子,在你心里刻的‘罪’。”

  晨雾漫进地窖时,十二枚鳞甲残片从鳞片甲上脱落,滚进死者胸口的淤青里——微光渐暗,却在雾里映出十二张孩子的脸。虎娃蹲在门口,手里捏着新的面人——这次不是“龙王太子”,是个扯着鳞片甲奔跑的小人,面人胸口的“淤青”处,嵌着张小帅给的、带体温的鳞甲碎末。

  张小帅望着渐亮的天际,李财主家的“龙王像”在雾里崩裂,露出里头藏的、用冤魂骨做的“龙筋”。他摸着胸口的旧疤——此刻竟不再发疼,反而透着股暖意,像虎娃捏的面人,正把带着面粉香的魂,塞进他鳞片甲的缝隙里。

  原来这世上最毒的“丹印”,从来不是金属刻的鳞片,是活人拿冤魂当墨、用贪心当笔,在死人身上画的“镇魂符”。而最暖的“解印”,是把沾着血泪的鳞片甲,变成装着活人良心的匣子,让每个嵌进去的冤魂碎末,都在匣子里长出新的、不带毒的魂。

  梆子敲过五更,东河村的祠堂里,死者胸口的淤青渐渐淡了,只剩张小帅鳞片甲上的头巾残片,在晨露里闪着光——像块补心的布,把活人心里的洞,一点点缝起来。而那些滚进护堤洞的鳞甲残片,正顺着河水漂向乱葬岗,把“戊申年壬戌月”的八字,泡成能喂饱孤魂的、不苦的面。

  鳞片甲的金属片在张小帅怀里轻轻颤了颤——这次不是烫,是暖,是无数个冤魂的手,正隔着布料,轻轻拉着他,往有光的地方走。他忽然笑了,笑声惊飞了栖在祠堂的夜鹭,翅膀带起的雾粒,落在鳞片甲上,把“镇魂印”洗成了“证魂印”——证明这世上,总有活人,会替死人,把贪心刻的印,改成良心长的纹。

  第一章 塑魂

  “这哪儿是龙王太子,分明是泡发的癞蛤蟆。”老王捂着鼻子嘀咕,旱烟袋在手里晃得厉害,铜锅火星子溅在停尸床上,惊得死者泡胀的手指抖了抖——不知是夜风灌进祠堂,还是这满身腐臭的尸身,真听懂了人话。

  张小帅没抬头,竹筛里的面粉“哗”地撒在死者脸上,细粉钻进翻卷的唇缝,把青黑牙床衬得更白,倒像传说中“龙王太子”咬着的夜明珠。他指尖蘸着清水在肿胀的面皮上游走,指腹碾过腐肉时发出轻微的“滋滋”响,不是恶心,是掺了灶灰的水在给尸身“定形”——这是他跟义庄老朝奉学的“腐尸塑颜术”,专给泡烂的尸体做“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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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癞蛤蟆能镇河?”他用竹片划出眼窝,腐肉被挑起时带出丝透明的筋,像龙王太子额前垂落的龙须,“去年李财主往河神祭里塞的‘太子妃’,哪个不是拿面粉糊脸、金粉画鳞?你当那金粉是真金?”指尖捏起姜黄粉混锅灰的“伪金粉”,往死者颧骨抹成扇形,“这粉子里掺着的,是赌坊小厮扫来的香灰,还有……”忽然顿住,目光扫过死者胸口铜钱大小的淤青——跟他鳞片甲的形状,分毫不差。

  老王忽然指着死者发烂的小腿:“头儿,他裤脚缠着的水草里…有片鱼鳞!”银白泛青的鳞片沾着淤泥,边缘缺了个三角,像被什么活物啃过——跟张小帅去年在乱葬岗捡到的、虎娃他娘尸身旁的鳞片,同色同纹。

  面粉扑簌簌落在死者眼皮上,张小帅用竹片轻轻一挑,竟让肿胀的眼皮合上了,睫毛上沾着的粉粒,在火把光里闪着微光,像极了老人们说的“龙鳞泪”。他往死者眉心点出三排鳞片纹,最中间那排歪了些,却刚好盖住淤青中央的凹陷——那里凝着滴暗红的血珠,此刻被金粉一衬,倒像龙王太子眉心的“定魂珠”。

  “阿七,把红绸递过来。”他扯过虎娃递来的破绸子——那是从李财主家姨太太旧衣上撕的,原本绣着并蒂莲,此刻被剪成细条,缠在死者手腕的红绳上,“去年沉河的虎娃,腕间都缠着这红绳,绳结里藏的不是‘龙王赐珠’……”指尖掐开绳结,滚出颗烤焦的麦仁,“是李财主塞进他们嘴里的封口粮。”

  麦仁掉在面粉堆里,虎娃突然蹲下身捡起——孩子指尖沾着的金粉,跟死者眉心的鳞片纹,连成了条蜿蜒的“龙形”。他忽然想起三天前看见的场景:李财主的管家往河神祭的“太子妃”尸身嘴里塞麦仁,麦仁表面刻着的“李”字,跟此刻死者手里的,一模一样。

  “老王,把竹架扛过来。”张小帅往死者身上盖了床破被单——那是用赌坊废旗改的,蓝底白纹的“招财”字被他剪成鳞形,此刻盖在尸身腰间,倒像龙王太子的“鳞纹玉带”,“等会儿抬着他过东河村,记得把竹架晃得像‘龙行水’,让看热闹的百姓看看……”

  “看啥?看咱给癞蛤蟆穿龙袍?”老王瘸着腿扛起竹架,竹节间的羊油发出“滋滋”响,惊得死者脚踝的水草掉了根——草根上缠着的,竟是片绣着“万寿”纹的锦缎,跟陈公公赏给王扒皮的“御赐布料”,同个纹样。

  张小帅忽然蹲下身,扯开死者裤脚——溃烂的皮肤下,露出半片刻着“壬戌”的鳞片甲残片,金属边缘嵌进肉里,竟跟他里衬的甲叶,用的是同一个铸模。虎娃凑过来,看见残片背面刻着的“第三十七号”,跟他哥哥尸身颈后的胎记,拼成了完整的“炉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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