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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单元5:凶宅置业记续

豸断角,天理不绝’?”

  王典史忽然剧烈颤抖,肥脸贴在丹炉的青铜壁上,竟将炉身的“时辰纹”压出凹痕:“我错了!我只是个小吏,司礼监说……”“错的不是你,是让‘活人作饵,鬼作伥’的世道。”张小帅忽然望向地窖上方,提刑司的木牌在风雪里岿然不动,“但从今天起,这世道该醒了——就从这凶宅开始,从你王承业开始,从所有用冤魂换长生的‘活鬼’开始。”

  老槐树的根须忽然收紧,丹炉的齿轮“咔嚓”碎裂,父亲的獬豸佩从炉盖脱落,断角处的光却越发明亮,竟将整个地窖照成白昼。张小帅捡起佩牌,断角与残牌相抵,终于拼成完整的獬豸——独角虽断,却昂首挺胸,蹄下踩着碎裂的齿轮,嘴里衔着母亲的银簪,簪头的莲瓣,此刻竟沾着醒魂草的露水,缓缓绽开。

  雪粒子忽然停了,东方泛起鱼肚白,提刑司木牌上的“张”字,被初阳染成金红。老王将烟袋锅子插进丹炉的裂缝,烟油混着炉灰,竟在雪地上写出“还魂”二字——不是鬼还魂,是公道还魂,是断角獬豸的魂,终于回到了人间。大牛忽然举起灯笼,灯光穿过地窖的通气孔,照在天井的碎瓷片上——人面瓷片的眼窝孔里,雪粒子融成水珠,顺着“冤”字刻痕往下淌,竟在青砖上,冲出一条通向正堂的“光渠”。

  张小帅望着初阳下的凶宅,破窗上的三角洞,此刻正对着老槐树的断角——阳光穿过洞口,在正堂的《獬豸图》上,补上了父亲当年没画完的眼。那双眼,此刻正望着丹炉碎裂的方向,望着王典史被衙役拖走的方向,更望着提刑司木牌上的“张”字——那是姓氏,是断角,是刀,是光,是所有被侮辱与被损害者,终于等到的、可以抬头做人的理由。

  “爹,娘,”他对着初阳轻声道,“凶宅的雪化了,童谣的咒破了,齿轮的账清了——现在,该让这天下,见见提刑司的光了。”

  老槐树的枝桠忽然“哗啦”抖落积雪,露出藏在树洞深处的獬豸木雕——不知何时,断角处竟长出了新的枝桠,桠间缀着醒魂草的花苞,在初阳里轻轻颤动,像在说:“瞧啊,断角的獬豸,开花了——开在凶宅的废墟上,开在冤魂的骨血里,开在所有以为黑暗永不退散的人,抬头就能看见的、光里。”

  《尸语者手记·凶宅秘录》

  第四章:压价与暗流

  酉时初刻,城西牙行的油灯在风雪里晃出昏黄的圈,刘三的算盘珠子在掌心转得飞快,鼠须笔悬在契约上方,笔尖抖落的墨团洇开纸页,像极了凶宅天井里积年的血垢。“张旗牌,这宅子您也瞧了,”他赔着笑,算盘珠子“噼啪”响,肥手指着契约末尾的“凶宅免责”条款,“前前后后三任房主非死即疯,别说十两,就是五两银子,寻常人家也不敢接——您要是真想要,咱往高了说,八两!不能再少了!”

  张小帅指尖敲了敲契约上的“槐安巷甲字七号”,墨字下方用朱砂画着歪扭的“镇鬼符”,正是王典史常用的花押变体。他忽然想起地窖里挖出的账册,其中一页记着“刘三,牙行中人,月奉三两,专司凶宅诓骗”——此刻这人堆笑的模样,跟账册里画的“鼠首獐目”像极了。“八两?”他忽然笑了,验骨刀敲了敲算盘边缘,刀刃映着刘三骤缩的瞳孔,“七年前赵贪廉抄家时,这宅子作价八百两,如今你说八两?”

  刘三的算盘珠子“哗啦”散落,忙不迭蹲身去捡,鼠须笔帽滚到张小帅脚边——笔杆刻着“王记”二字,与王典史轿夫腰间的佩饰同款。“官、官爷明鉴!”他擦着冷汗站起身,算盘珠子在掌心转得更急,“自打闹了鬼,这宅子就跟烫手山芋似的,牙行上下谁不提‘槐安巷’就哆嗦……”他忽然压低声音,凑近张小帅耳边,“您是提刑房的官,该知道这宅子里不干净——前几日货郎死的时候,那镜子里的‘没脸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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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脸鬼?”老王忽然从阴影里走出,烟袋锅子敲在刘三肩头,火星溅进他衣领,“是你让人在镜面上涂铅粉,再从窗外戳破窗纸,让货郎看见自己的影子吧?”他忽然抖开手里的黄表纸,正是从凶宅墙缝里撕的半截童谣,“‘活人作饵鬼作伥’——刘三,这童谣怕是你编的,专门哄骗百姓怕鬼,好替背后的人压房价吧?”

  刘三脸色骤变,鼠须笔“啪嗒”掉在契约上,墨汁晕开“凶宅”二字,竟成了“冤宅”。他忽然指着张小帅腰间的残牌:“您、您不是来买房的,是来查案的!王典史早说了,提刑房的人要是敢碰槐安巷……”“王典史?”张小帅忽然揪住他后领,验骨刀抵住他腕间的刺青——褪色的獬豸纹,独角处缺了半截,正是当年赵贪廉给手下人刺的“齿轮标记”,“说,你替王承业做了多少回‘凶宅生意’?绸庄掌柜的死,是不是你帮忙伪造的上吊现场?”

  刘三浑身发抖,算盘珠子“噼里啪啦”掉在地上,滚进油灯照不到的暗角:“我、我就是个跑腿的!王典史说,只要把凶宅卖给外乡人,再散布闹鬼的传言,就能把提刑房的人挤走……”他忽然指着契约上的“八两”银价,“这价也是他定的!说要是您敢接,就……就……”

  “就断了提刑房的经费,让咱们在凶宅里自生自灭?”张小帅接过话头,指尖划过刘三衣领内侧的暗纹——用丹蔻写的“寅时三刻,毁证”,正是王典史的密令,“可惜他忘了,提刑司的刀,从来不是靠银子磨的。”他忽然松开手,将契约推回刘三面前,“八两银子太贵——这宅子,我出三两。”

  “三、三两?”刘三差点没站稳,算盘珠子在脚边滚成一团,“官爷,这连地基的青砖钱都不够……”“够了。”老王忽然将烟袋锅子磕在契约上,火星烧掉“凶宅免责”的条款,“三两银子,买的是这宅子的‘冤’——你背后的人怕这‘冤’,可咱们提刑房,专门收‘冤’。”他忽然指了指刘三掉在地上的笔杆,“何况你拿了王典史的月奉,总得替咱们‘美言’几句——就说提刑房花三两银子,买了凶宅当衙门,往后顺天府的‘鬼’,都得绕着走。”

  刘三盯着烧剩的契约,忽然想起坊间传闻:提刑司的人能让死人说话,獬豸断角能辟百鬼。他忽然跪地,磕得青砖“咚咚”响:“小的明白!小的这就去回王典史,说、说您只出三两,还说……还说提刑房要在宅子里摆验骨箱,让所有冤魂‘告状’!”

  “记住,”张小帅忽然摸出从凶宅捡的青铜纽扣,扣面的獬豸纹对准刘三的刺青,“要是敢漏了半句——”他忽然指了指老王手里的验骨针,“老仵作的‘尸语二十四针’,能让你跟货郎一样,在镜中看见‘没脸鬼’——不过那‘鬼’,是你自己的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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