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扯开怀中的飞鱼服残片,银线在闪电中折射出冷光——那些看似随意的破损边缘,此刻竟与船头旗帜的缺口完美重合。
"拦住他们!"苏半夏吹响警哨,却见商船甲板突然裂开,数十具裹着麻布袋的尸体滚落河中。张小帅跃上船舷,匕首划开布袋,露出的右手无名指上,新鲜的飞鱼烙痕还冒着青烟。
混战中,庄家的软鞭缠住他脚踝。在即将坠入河中的瞬间,张小帅瞥见对方后颈的刺青——完整的飞鱼图腾尾钩缠绕着太阳,与庆王府密室壁画上的暗记如出一辙。当柳叶刀终于刺穿对方咽喉时,从其怀中掉落的密信残片上,"八月十五,紫禁城"的字样在雨中晕开。
黎明的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时,张小帅站在验尸房,将烧焦的密信残片与王雄的佩刀并排摆放。刀柄缠着的布条浸透陈血,刀鞘内侧刻着极小的字:"飞鱼尾钩缺口,对应漕运第七根石柱"。他望向窗外护城河泛起的涟漪,那些沉睡水底的冤魂,终于要等来回响。而那枚残缺的飞鱼纹,终将成为撕开朝堂阴谋的利刃。
铁证与余波
卯时三刻,晨光刺破京城的薄雾,却照不进北镇抚司阴森的衙门。张小帅握紧腰间的绣春刀,身后捕快们的脚步声整齐划一,惊起檐角栖息的寒鸦。他望着朱漆大门上斑驳的飞鱼纹,掌心的残片硌得生疼——那缺角的银线,此刻正与记忆中王雄官服袖口的破损处重叠。
"闯北镇抚司者,杀无赦!"守门侍卫的长枪交叉成网。张小帅亮出顺天府腰牌,冷声道:"奉旨查案,谁敢阻拦?"话音未落,门内突然传来纸张燃烧的噼啪声。他瞳孔骤缩,挥刀斩断锁链,带着众人撞开厚重的铁门。
廊道里弥漫着刺鼻的焦糊味。张小帅循着浓烟狂奔,踹开书房大门的刹那,火盆中腾起的灰烬扑了满脸。王雄百户身着飞鱼服僵立当场,手中还攥着半卷未烧尽的文书,"赐棺案结案陈词"几个字在火苗中扭曲变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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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人好雅兴。"张小帅将飞鱼残片掷在案上,金属撞击声清脆如裂帛,"这缺角的第三道钩刺,与您官服袖口的破损处,倒是像用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堂内瞬间死寂。王雄的脸色由白转青,绣春刀出鞘的声响划破寂静。他身后的锦衣卫们下意识后退半步,目光在残片与百户的袖口间游移——那道缺角的银线,此刻正与王雄右袖补丁下的暗纹严丝合缝。
"血口喷人!"王雄的刀刃泛着寒光,"不过是江湖宵小的栽赃......"
"栽赃?"张小帅冷笑,从怀中掏出一叠拓片。二十七张暗红纹路在阳光下铺开,每道飞鱼烙痕的缺角弧度,竟与残片边缘的磨损分毫不差。"三个月前的赐棺案,七具龙纹棺椁里的死者,后颈都有飞鱼纹压痕。"他的指尖划过其中一张,"而这些压痕,根本不是烙印,是用飞鱼服反复碾压而成!"
人群中爆发出低低的惊呼。苏半夏举起从雀金阁搜出的密信残片:"还有这个!北镇抚司的加急文书格式,桑皮纸上的云雷纹暗线,都是您亲笔所书吧?"
王雄的刀刃微微颤抖,额角渗出冷汗。突然,他挥刀劈向火盆,试图销毁剩余文书。张小帅早有防备,柳叶刀脱手飞出,精准钉入王雄持文书的手腕。未烧尽的纸张飘落,"庆王府监制"的朱红印泥在青砖上格外刺目。
"带走!"李大人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他身着蟒袍,玉带扣在晨光中闪烁,身后跟着东厂番子。"王雄勾结藩王,伪造命案,意图颠覆朝纲......"
然而,这场风波并未就此平息。三日后,庆王府突然走水,冲天火光中,有人看见满载木箱的马车连夜出城。张小帅在火场废墟中找到半块烧焦的玉佩,上面雕刻的飞鱼纹尾钩完整无缺——与王雄案中残缺的印记截然不同。
更令人不安的是,顺天府尹突然称病辞官,带走的箱笼里,暗格中藏着与雀金阁赌坊相同的缠枝莲纹密信。而陈明德徒弟送来的加急信件中,赫然画着一幅奇怪的图腾:完整的飞鱼缠绕着太阳,下方写着"飞鱼计划终章"。
"张大哥,护城河又现浮尸。"苏半夏的声音带着忧虑,"这次...死者右手烙着完整的飞鱼纹。"
张小帅握紧玉佩,望着窗外阴沉的天空。王雄伏法不过是冰山一角,真正的幕后黑手仍在暗处谋划。他摸出怀中那本记载着无数命案的手记,在新页写下:"残缺飞鱼现,真相露端倪;完整图腾出,风云再涌起。"
夜色降临时,北镇抚司大牢传来异响。当狱卒赶到时,发现王雄已死在狱中,咽喉插着一支刻有缠枝莲纹的弩箭。现场留下的血字尚未干涸:"敢动飞鱼计划者,死。"
这场由飞鱼纹引发的风暴,才刚刚开始。张小帅系紧腰间的绣春刀,望着京城灯火阑珊处。他知道,作为一名仵作,追寻真相的道路永无止境。那些被掩盖的罪恶,终将在阳光下无所遁形,而他,就是那个要让黑暗无所遁形的人。
钩沉辨冤录
刑部大堂的铜钟撞响第七声,日光穿过雕花窗棂,在青砖地面投下割裂的光影。李大人蟒袍上的獬豸补子微微颤动,将一叠验尸格目重重拍在檀木案上:"王雄,你勾结赌场庄家,利用飞鱼服残片伪造烙痕,杀害知晓你贪墨军饷的二十七名漕帮水手,又用'赐棺案'掩盖罪证,该当何罪!"
红笔批注的"残钩第三道缺角"在阳光下刺目如血,与王雄飞鱼服袖口那道刻意修补的裂痕严丝合缝。堂下锦衣卫们交头接耳的私语,被张小帅掷出的飞鱼服残片击碎——银线绣制的缺角纹路,在寂静中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血口喷人!"王雄百户的绣春刀出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