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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单元7:仵作密符·飞鱼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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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顺天府验尸房的油灯在穿堂风里摇晃,将墙上的飞鱼纹拓片映得忽明忽暗。张小帅握着狼毫的手顿了顿,墨汁在宣纸上洇开一个深色圆点。三日前在"雀金阁"赌场的记忆突然翻涌——庄家甩出的淬毒骰子擦着耳畔飞过,带起的血珠溅在赌桌上,晕染出的痕迹与此刻格目上的批注如出一辙。

  "张仵作,李大人叫你去签验尸格目。"小吏的声音裹着不耐烦,叩门声惊得梁上灰簌簌落下。张小帅将新拓的飞鱼纹残片塞进《洗冤录》夹页,暗格里还躺着半块带血的银扣——正是从第二十七具浮尸指缝里抠出的证物。

  穿过湿漉漉的回廊,雨水顺着青瓦滴在他后颈。李大人的书房亮着烛光,窗纸上投出蟒袍玉带的剪影。推开门,檀木案上摊着未干的密函,朱砂字迹隐约可见"庆王府"三个字,而验尸格目最下方,红笔批注的"残钩第三道缺角"格外刺眼。

  "张仵作,这是今日的浮尸案卷宗。"李大人的手指敲了敲案头,玉带扣撞出清脆声响,"护城河又捞出三具,照旧是右手无名指烙痕。"他突然凑近,压低声音,"听说你半月前在赌场丢了飞鱼服?"

  张小帅的袖中银针微微发烫——那是用陈明德师父的烟杆改铸的。三日前夜探赌场,他正是用这枚银针从赌客呕吐物里检出了销骨散。此刻看着李大人袖口露出的孔雀蓝绸缎,与死者齿缝里的残片颜色无二,他的后槽牙咬得发酸。

  回到验尸房时,苏半夏正蹲在墙角。她的夜行衣还滴着水,怀里抱着个油纸包:"城西成衣铺老板招了,半月前有人送来二十副飞鱼服残片,要求绣缺尾纹样,工钱用的是......"她展开油纸,三枚官银滚落桌面,底部阴刻的飞鱼纹缺角处,竟嵌着细小的银砂。

  更漏声突然停了。张小帅的瞳孔骤缩——窗外雨幕里,七盏孔明灯冉冉升起,灯面画着残缺的飞鱼,尾钩方向直指庆王府。他抓起绣春刀冲向门口,却见陈明德的徒弟举着灯笼候在廊下,眼眶通红:"师父临终前攥着这个......"掌心摊开,是半枚刻着"督"字的玉佩。

  暴雨倾盆的护城河堤,新捞出的尸体裹着水草。张小帅掰开死者僵硬的手指,这次的飞鱼烙痕边缘多了锯齿状缺口,像是经过二次烫制。当银针探入死者耳后,针尖泛起的幽蓝让他想起《毒经注》记载——唯有王府太医署才有的鹤顶红。

  "张大人好雅兴。"沙哑的声音从芦苇丛传来。赵承煜的绣春刀出鞘,刀穗上的玛瑙坠子在闪电中猩红如血。这位北镇抚司百户扯开衣领,后颈狰狞的烫伤疤痕赫然是飞鱼形状:"半年前赐棺案的龙纹棺椁,不过是给朝廷看的戏。漕帮发现官银失窃,自然要永远闭嘴。"

  刀光剑影中,张小帅的刀刃抵住对方咽喉。赵承煜却突然服下毒药,临死前的手指在他袖口划出三道血痕。苏半夏举着从赌场密室搜到的账本冲来,扉页"庆王府监制"的朱印还未干透,可当她念出"督主府三月漕运..."时,一支弩箭穿透窗纸,精准钉在"督"字中央。

  顺天府大牢的霉味混着血腥气。张小帅摸着墙上的飞鱼纹拓片,陈明德的烟杆被他改造成的匕首藏在袖中。突然,牢外传来骚动,新的尸体被拖了进来——这次是个孩童,右手死死攥着半块玉佩,正面刻着飞鱼,背面却是个模糊的"张"字。

  深夜的庆王府静得瘆人。张小帅翻过墙头,却见王府上下白幡招展。灵堂前,李大人穿着素服擦拭眼泪,蟒袍换成了麻布孝衣。火盆里的灰烬中,半张烧焦的纸飘起,上面完整的飞鱼纹尾钩刺目——与死者身上的残缺烙痕截然不同。

  "张仵作,来看最后的戏码。"李大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绣春刀出鞘的寒光里,张小帅看到对方腰间玉佩与孩童手中的半块严丝合缝。王府深处传来锁链声响,七十二具刻着飞鱼纹的棺椁缓缓升起,每具棺盖上都嵌着带血的银扣。

  暴雨再次砸落,冲刷着满地狼藉。张小帅握着染血的格目,看着红笔批注的"残钩第三道缺角"渐渐被血水晕开。他突然明白,那些残缺的飞鱼纹从来不是标记,而是倒计时的刻度——当完整的飞鱼图腾现世,便是某个惊天阴谋收网之时。而他袖中藏着的,不仅是追查真相的银针,更是刺破黑暗的利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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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雀金阁的断袖

  三日前的黄昏,雀金阁赌场的铜铃铛在秋风中乱响。张小帅攥着半幅盗匪画像,挤过围赌的人群时,眼角余光瞥见西厢房帘幕微动。那盗匪专偷官宦人家的鎏金器物,半个月前刚窃走顺天府尹的镶玉带扣,画像上模糊的斗笠身影,与此刻帘后闪过的蓝布角何其相似。

  赌场里人声鼎沸,骰子撞击瓷碗的脆响、庄家的吆喝声、赌客的咒骂声交织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汗味、脂粉味和酒香。张小帅强作镇定,将一锭碎银拍在最近的赌桌上,目光却死死盯着西厢房。他刻意将袖口磨损的飞鱼纹残痕露出些许,这是他特意做的伪装——飞鱼服虽已丢失,但这残痕或许能让幕后之人露出马脚。

  "这位客官,新来的吧?"庄家皮笑肉不笑地打量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把玩着骰子,"要玩点什么?"

  "押大小。"张小帅随意说道,眼睛却一刻不停地留意着周围动静。就在这时,西厢房的门突然开了,一个身着蓝衫的公子哥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两个膀大腰圆的随从。那公子哥摇着折扇,举止间透着几分轻佻,可张小帅的目光却紧紧锁定在他腰间——一块羊脂白玉的带扣,雕工精美,正是顺天府尹失窃之物的款式。

  "慢着!"张小帅猛地起身,撞翻了赌桌。骰子、筹码散落一地,赌客们纷纷咒骂着避让。他几步冲到那公子哥面前,冷声道:"阁下腰间的带扣,似乎与顺天府尹失窃之物极为相似。"

  公子哥挑眉一笑,眼中闪过一丝阴鸷:"呵,天下相似之物多了去了,你这是血口喷人?"话音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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