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张大哥,督主传讯,让我们即刻进宫。"苏半夏的声音低沉,"宁王已被软禁,但玄钩令的下落...还有失踪的炼丹房典籍,都成了悬案。"
张小帅望着渐渐泛白的天空,将玄钩令牌收入怀中。丹炉废墟上升腾的黑烟中,他仿佛看见无数焦黑的指节在挣扎。那些被困在锁魂残符里的魂魄,那些枉死的冤魂,这场用鲜血铸就的阴谋,远没有结束。
"备轿。"他握紧绣春刀,刀刃上的血迹混着雨水蜿蜒而下,"去皇宫。无论幕后黑手藏得多深,总要有人为这些亡魂讨回公道。"
晨雾中,飞鱼服的银鳞在朝阳下闪烁。张小帅最后看了眼满地狼藉的炼丹房,转身踏入马车。车轮碾过丹砂红的泥土,在青石板上留下暗红的辙印,宛如未干的血迹,诉说着这场惊变背后,更深的黑暗与更惨烈的较量。
丹狱钩魂
秋雨如注,顺天府验尸房的屋檐垂下道道水帘。张小帅将新收集的证据一一整理,油灯在穿堂风中明明灭灭,把墙上的飞鱼纹拓片照得忽明忽暗。当他用镊子刮下王胖子鞋底夹层的字条时,泛黄的纸页上"月圆之夜,炼丹房见"的字迹仿佛在渗血。
"张大哥!"苏半夏撞开房门冲进来,发间还沾着蛛网,"《方士秘录》残页上的飞鱼纹......"她的声音戛然而止,目光落在琉璃盏上,"这磁石粉......难道那些尸体是......"
"这些人被关在丹炉里活活烧死。"张小帅握紧染血的绣春刀,刀刃映出他通红的双眼,"飞鱼残纹不仅是标记,更是符咒。他们用活人魂魄炼丹,妄图成仙,却不知自己早已成了吃人的恶鬼。"他展开从赌场密室搜出的官服残片,金线刺绣的飞鱼纹在烛光下扭曲成狰狞的面孔,"赵承煜余党用飞鱼纹标记受害者,再通过赌场销赃。但他们真正的目的,是收集魂魄炼制邪丹。"
苏半夏翻开破旧的古籍,手指颤抖着指着泛黄的纸页:"这里写着,三尸炼丹术需以活人三魂为引,飞鱼纹完整则丹成,残缺便成'锁魂残符'。被烙上残纹的人,魂魄永世不得超生......"
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李大人带着东厂番子破门而入,飞鱼服在夜色中猎猎作响:"督主急召!西苑炼丹房走水,现场发现二十七个刻着飞鱼残纹的丹炉!"
众人赶到时,西苑上空浓烟滚滚。炼丹房已成一片火海,熊熊烈焰中,二十七个青铜丹炉泛着诡异的幽光。每个丹炉上都刻着三钩缺末道的飞鱼纹,炉内隐隐传出凄厉的哀嚎。苏半夏强忍着刺鼻的焦糊味,用弩箭挑开一个丹炉——里面是一具蜷缩的骸骨,指节上的烙痕与乱葬岗的死者一模一样。
"他们临死前一定遭受了巨大的痛苦。"苏半夏捂住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骸骨的姿势扭曲,十指深深抠进炉壁,留下数道抓痕,显然是在绝望中拼命挣扎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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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帅蹲下身,在灰烬中翻找出半块刻着"丙"字的铜牌。这与他们在赌场、云锦阁发现的标记如出一辙:"这些丹炉是用来囚禁生魂的牢笼,而'丙'字标记,就是他们转运祭品的暗号。"
就在这时,丹炉群中突然传来锁链拖曳的声响。二十余名黑衣人从断壁残垣中现身,他们蒙着面,手中的弯刀泛着幽蓝的光,刀刃上淬满剧毒。为首之人后颈处有一个三钩状的朱砂痣,与飞鱼残纹如出一辙。
"赵承煜余孽!"张小帅怒吼着冲上前,绣春刀划破雨幕。刀光剑影间,他注意到黑衣人的招式阴毒狠辣,显然受过专业训练。更诡异的是,每当有人受伤,鲜血滴落在丹炉上,那些飞鱼纹就会发出微弱的红光。
苏半夏躲在残破的石柱后,寻机射出弩箭。她的目标是黑衣人腰间的竹筒——那里装着他们用来传递消息的信鸽。只要截获信件,或许就能顺藤摸瓜找到幕后主使。
混战中,张小帅砍倒一名黑衣人,在他怀中发现半张烧焦的密信。虽然文字已残缺不全,但"玄钩令月圆陛下"等字眼依然清晰可见。他心中一寒:这些人不仅在炼制邪丹,更妄图用钩魂丹控制陛下!
"李大人,快派人封锁皇宫!"张小帅大喊,"他们的目标是陛下!"
然而,黑衣人首领却突然发出一阵怪笑:"晚了!钩魂丹已成,玄钩令现世,这天下......"他话音未落,丹炉群中最大的那座突然发出震天巨响。炉盖崩飞,炽热的气浪夹杂着火星扑面而来,众人急忙后退。
待烟尘稍稍散去,一个身着蟒袍的身影缓缓从丹炉中走出。他手中托着鎏金丹瓶,瓶口溢出的液体接触空气瞬间化作血雾。苏半夏看清那人面容,忍不住惊呼出声:"王公公!原来你才是幕后黑手!"
王公公阴森地笑着,脖颈处浮现出诡异的纹路,与丹炉上的飞鱼纹如出一辙:"赵承煜不过是替死鬼,真正掌控一切的是玄钩令!那些蝼蚁的魂魄,不过是炼制神丹的材料罢了!"
张小帅握紧绣春刀,刀刃直指王公公:"你以为用活人炼丹就能得逞?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就凭你们?"王公公将丹瓶高举过头顶,"看清楚了,这才是真正的力量!"随着他的动作,所有丹炉同时发出刺目的红光,飞鱼纹在火光中仿佛活了过来,在空中交织成巨大的符咒。那些被囚禁的魂魄发出凄厉的惨叫,声音震得众人耳膜生疼。
千钧一发之际,张小帅想起《方士秘录》中的记载:"钩魂丹遇火即焚。"他大喊:"苏姑娘,桐油!"
苏半夏会意,立刻将随身携带的桐油泼向丹炉。